侯立虹：光彩夺目的兔文化——癸卯探寻兔文化之二

点击：作者：侯立虹来源：昆仑策网【原创】发布时间:2023-01-20 22:12:38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生肖文化也源远流长，而兔文化由于玉兔等美丽传说，加上兔之和善温顺的性格，与人们生活密切联系而倍受宠爱，深刻融入人们的精神和物质世界，由此决定了兔文化像一颗璀璨明珠闪烁在历史文化长河，不时激起耀眼的涟漪。

首先是与兔子相关的绝巧汉字文化。兔文化的深厚表现在各个方面，但凝聚在兔字本身的浓重文化，非常有趣，也格外奇巧。从外观看，“兔”字是一个象形字，《说文解字》解释“兔，兽名，像距后其尾形”，甲骨文、篆文描画的正是兔的长耳短尾的形象，而由“兔”字派生出的“逸”、“冤”等汉字都很有特点，既表达了兔子跑得快的特点，也蕴含着替善良兔子的“鸣冤叫屈”的深意，更展现了汉字文化和兔文化的深厚底蕴。“兔”加走字底派生出的“逸”，是一个会意字，表示兔子跑得快，《说文解字》等书都认为“逸”字表示兔子“善逃”，乃兔子当之无愧的长跑冠军，于是又有了“奔逸”、“逃逸”、“逸失”、“游逸”、“隐逸”、“安逸”、“逸闻”、“超逸”等语汇。“冤”由三只兔叠在一起组成，表示跑得飞快的样子，《说文解字》解释“冤，屈也”，意为兔子在网罗栅栏之下，不能逃脱，只有屈从，不能舒展，引申为冤屈，于是有了“冤枉”、“不白之冤”、“鸣冤”、“申冤”等一系列词语，而兔子居有冤之首，启示人们同情人见人爱而没有自由的兔子。兔生肖的汉字文化，不仅表现在“兔”字派生出的“逸”、“冤”等汉字的奇趣，还表现在“兔”的相通和衍生字的妙趣横生，兔是食草动物，“兔”字与牵藤寄生的草本植物“菟”相通，“菟”就是“菟丝”，也叫“菟丝子”，又名“女萝”，或写作“兔丝”；兔善于奔跑，“兔”添“土”旁为“堍”，指桥梁两端靠近平地的部分，即上桥之处；兔生肖与十二地支中的“卯”对应组成“卯兔”，由于“卯”的本字描画的是草木出土萌芽的形象，隐喻兔的食草本性，“卯”时指早晨5－7时，代表黎明和春意，表示兔的活动时间，其奔跑跳跃充满著无限生机。这些由“兔”引申的字，与“兔”性情的绝佳相合，镶嵌了汉字文化，也成就了兔文化的耀眼夺目。

其次是兔生肖走进文学殿堂成为文艺的可爱形象。兔文化的灿烂，在于兔逐渐走进文学作品，与文学艺术结下不解之缘。兔最早出现在《诗经》的《兔爱》《巧言》《兔昆》《瓠叶》的作品，汉代以后，兔更是频繁地出现在诗辞歌赋之中，唐朝蒋防《白兔赋》，有“皎如霜辉，温如玉粹。其容炳真，其性怀仁”对兔之讴歌，宋代欧阳作《白兔》，借白兔之形之性，联系自己清白而多牵累，发欲有所为却被束缚的感慨。宋朝秦观的《放兔行》由对兔的爱怜，到对兔命运的感伤，把嫦娥奔月当作天地之间无以容身，无可奈何奔赴远离尘嚣的月宫苟全性命，借以哀矜自己身世的浮沉漂泊。兔生肖还登上戏剧舞台，元代杂剧《拜月亭》，《白兔记》就是典型代表都以月亮和兔子为主角和重要桥梁，占据了12世纪江南流行四大南戏的半边江山。《拜月亭》是拜月习俗为戏线的爱情故事；《白兔记》则是由一只白兔引出了一个家庭大团圆。古典小说中也常有兔出现，影响最大的是《西游记》中的妖怪玉兔精，原是广寒宫中捣药的玉兔，溜出宫门，逃至下界，因与广寒宫仙女素娥有隙，摄藏了素娥转世的天竺国的公主，而变成公主模样，戏哄国王。玉兔精算好唐僧路过天竺国的日子，设计搭台抛彩球，砸中了唐僧，要招唐僧为驸马，诱取唐僧的元阳，成太乙上仙。后被孙悟空识破，正欲挥棒将其打死，太阴星君从空降临，把玉兔收走。现代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一些以兔为主题的小说、散文，如鲁迅先生的《兔和猫》、郑振铎先生的《兔子的故事》等。

值得一提的是，兔文化，还逐渐深入儿童文学，不仅一直传唱“小白兔白又白”儿歌和“龟兔赛跑”故事，而且讲述兔子豁嘴短尾巴来历的儿童寓言，也深深植入儿童脑海。《兔子为什么短尾巴》，讲述兔子原来也有一条美丽的长尾巴，一次兔子发现河对岸有大片青草，想过去吃又不会游泳，想借助躺在岸边晒太阳老龟的力量，却耍小聪明与老龟比家族庞大，引诱老龟叫家族成员从河这边一直排到河那边，兔子以计数为名踏着龟背到了河对岸，还笑老龟傻，不料被最后一只龟咬住尾巴，使劲挣脱却把尾巴给挣断了，从此成了短尾巴。《兔子为什么豁嘴》，讲的是从前兔子嘴巴和其他动物一样是两瓣的，眼睛更是又黑又亮炯炯有神，可是兔子总认为了不起，老是头朝天，用下巴看人，走路不看路，结果被石头绊倒，嘴巴磕在石头上，变成了三瓣嘴。兔子很生气，看到两瓣嘴的动物就眼红，结果变成了三瓣嘴和红眼睛。可以说，玉兔与诗词歌赋、戏剧小说交相辉映，使得玉兔形象更加深入人心，进一步推动兔生肖文化的繁荣。

第三，生肖兔形成的民俗文化。由于兔子是哺乳类草食性动物，性格温顺，没有争斗力,深刻融入了古人的生活，促进了兔参与中国的传统节日，自然形成了兔生肖的民俗文化。一是传统节日有关兔的习俗。这主要表现在春节年关，春节前夕兔子还常出现在年画、剪纸和春联之中；正月初一挂兔头，就是用面兔头或面蛇，以竹筒盛雪水，与年幡面具同挂门额上，以示镇邪禳灾；正月十五元宵节，要扎兔灯，用面或纸制成兔子形状的灯；广东化州等地还有元宵节玉兔引路去偷青的习俗，即未婚女子在正月十五晚上去象征性地偷意中人菜地里的几棵青菜，据说这样可以嫁个好女婿，可保日后生活美满。也表现在八月十五中秋节和重阳节，中秋节不仅制作的月饼上常常有兔子的形象，更是在赏月中吟咏玉兔诗词，讲述嫦娥玉兔故事；京津两地流行着一种叫兔儿爷的民间工艺品，通常是泥制、彩绘、兔面人身、披袍佩甲，是中秋节的儿童玩具，也象征月中玉兔，家家买来祭拜，以求顺利吉祥；重阳节吃迎霜兔，即每年九月九重阳节前后，人们要举行一种吃兔肉的聚会，俗称吃迎霜兔，以驱病祈福、追求长寿。二是与兔有关的民俗，既有些包含着美好的祝愿，也有警示注意的禁忌。比如山西某些地区保留着一种婚俗，母亲要在女儿出嫁前做一些兔形与鱼形的礼馍，其中兔馍象征男性，鱼馍象征女性，新婚时新娘吃兔馍、鱼馍，以祈求子孙繁衍；山东一些地区的渔民有兔塞怀的习俗，每年谷雨清明，妻子要出其不意地把一只白兔往丈夫怀里塞，这样以求丈夫出海平安，捕鱼丰收，也有通过制作有关兔的工艺品祈盼顺利吉祥。尽管民俗中兔始终是家庭和睦、夫妻团聚、多子多福的象征，但也形成了与兔子相关的禁忌习俗，其中最典型的是孕妇忌吃兔肉，由于兔子是豁嘴，为避免生出兔唇豁嘴的孩子，要求孕妇妊娠时禁食兔肉，形成了生育忌兔肉的习俗，实际上兔子肉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脂肪含量比较少，营养非常丰富，孕妇适量吃一些兔子肉，对胎儿的生长发育也是很有好处，但兔肉属于性寒食物，孕早期吃多了容易导致流产，尤其是那些阳虚体质、脾胃虚寒的孕妇，最好不吃兔肉，避免增加胃肠道的负担，出现消化不良等症状，这大概就是生育忌兔肉习俗的真正原因；最盛行的是生意人十分忌讳途中遇上兔子，因为兔子在奔跑途中停不住脚，商人路途碰见兔子，意味着生意不顺利甚至生意无成。总之，不管因兔什么习性，形成了什么习俗，也不管这种习俗在哪个地方哪个区域，也不管这些习俗是否已经被淘汰，都表明兔生肖文化已经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表明生肖兔文化跟随时代步伐历久弥新，闪烁着时代的光芒。

第四，玉兔与宗教结下的不解之缘。12生肖都有自己的来历和深厚的渊源，但与宗教联系密切，又有诸多曲折动人故事的，唯有兔生肖。其最突出表现在道教，由于在中国兔子象征着长寿，道教常常把玉兔与金乌相对，表示金丹修炼的阴阳协调，把兔子能制作长生不老药的仙兔，让兔子在桂树下用研钵来捣碎药品，后来兔子慢慢演化为医药业的象征。最富有传奇的表现在佛教，传说释迦牟尼前世出家修行在森林中断炊，当生命垂危时，兔跳入火中后成了熟肉，拯救了佛祖的生命，佛门为了表达对兔子舍身救佛祖牺牲精神的敬畏，从此素食斋饭，兔子也成了忠实佛祖救世主并自我牺牲的象征。大家还记得《西游记》孙悟空正准备对玉兔精绳之以法，天宫飘来五个字“请棍下留情”吗？这就是带着姮娥仙子，降彩云到于当面的太阴星君，他的出现不仅让孙悟空慌忙收了铁棒，连连躬身施礼，而且还让孙悟空这个连玉帝都不尿的主儿，道歉“有失回避了”，足见太阴星君在佛教界地位的崇高，也表明能够让太阴星君亲自出面解救的玉兔精之厉害。最普遍表现是对兔的崇拜，把兔当作瑞兽象征，古代从民到官都认为兔是瑞兽，古书《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那时发现白兔都要载歌载舞献给朝廷，显示君主贤明、海内大治。汉代建平元年、元和三年以及永康元年，3次向朝廷晋献白兔，《后汉书·光武帝纪》云“今越南徼外蛮夷献白兔”。从唐朝庄南杰《伤歌行》的“兔走鸟飞不相见，人事依稀速如电”、李白《把酒问月》的“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到《宋史》“王者德盛则赤兔现，王者敬耋则白兔现”，王安石《信都公家白兔》曰“宫中老兔非日浴，天使洁白宜婵娟”，都把兔当作皓月祥瑞之兆，赞誉尊崇发展到以兔喻德的境地。可以说，兔的崇拜，以及与宗教紧密联系，不仅增加了生肖兔的神秘感敬畏感，也大大繁荣了生肖文化。不能忽视的是，由于兔文化在我国有着非常深厚的蕴涵，兔生肖文化深入人心，派生出兔邮票文化。生肖邮票是以中国古老的干支纪年的十二种生肖动物为图案的贺年邮票为生肖邮票。中国自1980年起发行第1轮生肖邮票，1992年起发行第2轮生肖邮票，使生肖邮票文化成为春节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今年的兔邮票，却以判官笔、生死簿、血盆大口、三炷香、急救120、黑色利爪、两眼杀机等诸多隐喻，仿佛给人吃了苍蝇，备受公众非议，被斥之为“妖兔”。因为从《易·系辞上》“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上天垂象讲，大疫之年推出这种形象接近邪魅的妖兔，给人一种极其不详的意味。新年图的是吉祥喜庆，邮票带有一定的象征意义，这种受西方文化入侵影响，把中国传统文化上天垂象当作无稽之谈，哄抬吹捧西方邪教万圣节，充满洋文化毒汁浸泡的妖兔形象，自然遭到网上一片吐槽。很多人从妖兔邮票，直接想起了毒教材插图问题，又联系到清华美院的眯眯眼事件。这几年，文艺作品里的邪魅形象层出不穷，清华美院的眯眯眼时装秀、陈漫的阴间设计、江南布衣的恐怖童装、人教版毒教材……，势必发出抵制拿随风乱舞的野草以“艺术”的名义毒害社会，传承中华文明，弘扬光辉灿烂的兔文化。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尽管生肖邮票有些遗憾，但生肖酒给人却带来新年的喜悦。一些白酒企业与时俱进，相继推出生肖纪念酒，而且生肖酒市场正在成为行业不容忽视的增量市场，这种将酒文化与传统文化完美契合的方式，越来越赢得消费者的喜爱，现在市场上的生肖酒有很多，“珍酒·错金兔”颇有创意，以观复博物馆《错金银兔形镇》为灵感，推出了器型轮廓分明、线条流畅，似随时一跃而起的1.5L兔年生肖酒产品，兔身以错金银手法表现兔子纹饰，呈现精美细致、栩栩如生的效果，既蕴含着珍酒的工匠精神和兔生肖美好的意象，具有驱邪降魅、四方健康的吉祥寓意，集收藏、馈赠镇宅等用途，又口感纯正，老熟醇和，回味悠长，这种生肖酒文化，让我们更深刻感受文化带来的喜庆和快乐，也让人们在春节这个中国最传统最隆重的佳节品尝传统文化，不管是过年文化与生肖文化的结合，还是传统文化与生肖酒文化的结合，都将传统节日的文化内涵发挥到极致，增强文化传承带给我们的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