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指出,加快国防动员能力建设,加强后备力量建设,加强现代边海空防建设,推进党政军警民合力强边固防。国防动员建设是先进战斗力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十五五”时期(2026-2030年)是我国提升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关键时期,国防动员作为连接国防建设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桥梁,事关国家安全和发展全局,事关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进程,事关战争准备的质量效益。基于当前国际战略格局、战争形态演变和经济社会发展阶段性特征,国防动员应当适应新时代新特点新要求,围绕强军兴军和备战打仗需要,深入研究以下重大问题。
一、研究战争形态变革对国防动员的新要求问题
当前,战争形态正向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融合加速转变,作战空间由传统的陆、海、空三维空间向陆、海、空、天、电、认知等多维空间拓展,新的作战空间和作战场景发生了很大变化,新空间作战方式对国防动员提出了新要求;作战力量体系向智能化发展,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兴技术推动武器装备向智能化发展,智能无人作战力量广泛运用于战场,制智权将成为未来战争关键因素,智能化无人化战争形态下国防动员怎么搞,这是摆在我们面前一个新课题;作战样式向体系化联动,战争从平台化向体系化转变,诸军兵种体系化联合作战成为基本样式,体系化联合作战对国防动员体制机制提出了很高要求,联合作战军事需求生成汇总链路怎样和经济社会科技创新资源有效对接是一个新课题;战争节奏向快速化发展,新兴技术赋能使作战行动更加迅速,在特定作战场景下速战速决是一个趋势,对部队快速反应能力提出更高要求,相应要求国防动员提高快速反映能力。
国防动员作为战争体系和国防力量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深刻把握未来高端战争形态变革对国防动员的提出的新要求。深入研究如何针对战争形态变化,更新国防动员理念,把握国家战略竞争力、社会生产力和军队战斗力的关系,研究把握未来战争呈现出混合战争的典型特征,以及物理域、信息域和认知域的多维对抗相互交织,传统与非传统安全威胁界限模糊等特点,确立与现代信息化智能化战争相适应的思维方式和动员准备工作。
要深入研究国防动员需求和经济社会资源和潜力和有效对接问题,以及国防动员体系的灵活性和适应性问题,能够应对各种复杂的战场环境,确保在和平时期、危机响应和战争行动之间实现无缝切换,提升国防动员平战转换能力。
二、研究国防动员体制机制优化问题
国防动员体制机制在国防动员体系中具有根本性、基础性的地位作用,动员体制机制是否科学合理、运行顺畅,各部门职责分工是否清晰,直接关系国防动员工作的质量效益。随着科技革命和军事革命的深入发展,战争形态向信息化智能化加速演变,未来高端战争需求和经济社会资源供给均出现许多新的特点,这对优化完善国防动员体制机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我国国防动员体制调整改革后,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基本形成了军队提需求、国防系统搞协调,政府抓落实的格局,但仍存在一些深层次问题,主要是国防动员机构设置和动员参与主体的职责分工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国防动员涉及军队、政府、企业和社会多个主体,当前各动员主体之间的协调机制还不够顺畅、动员决策机制还不够灵活。
在新兴领域动员方面,高校和科技机构动员、新域新质生产力动员等内容,现有的国防动员体制机制赋予职能还不够清晰。军地衔接机制不够紧密,军事需求提报汇总和地方对接的渠道和链条还不够清晰,国防动员机构作为综合协调部门,在实际工作中,军事需求与动员资源供给对接还缺乏高效、精准的对接平台和机制,导致动员需求与供给之间还存在一定的“缝隙”,难以实现供需有效对接和资源的最优配置。
三、研究适应信息化智能战争的新型动员模式问题
未来信息化智能化战争节奏加快、样式多变,动员内涵发生了很大变化,传统的物力动员将拓展到数据力、算力、智力动员,从传统的规模概略动员到适时、适地、适量的精准动员,从传统的平时、临战、战时线式动员到平时预置、危机响应、战时支援的一体化联动动员,从传统的国防动员经验决策到依据数据智能进行决策,这些变化对国防动员的响应速度和精准程度提出了极高要求。
“十五五”时期,国防动员应当适应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战争的特点,创新国防动员模式,深入研究分析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兴技术怎样驱动国防动员模式变革,要深入研究怎样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加强对未来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的研究,准确把握新型作战力量对动员资源的需求特点,对作战需求进行精准分析和预测,通过算法模型等推演,预判战争趋向走势、战场消耗高峰,为精确动员提供数据支撑。
要深入研究如何运用大数据动态掌握国防动员潜力,建立分布式设置、网络化管理的国防动员资源数据库,能够随时掌握国防动员潜力信息的变化,实现对国防动员资源可视可控可调动。要研究如何运用信息网络和智慧动员平台,将国防动员潜力信息及时向作战部队发布,使部队指挥员了解动员潜力资源的实时状态,依托国防动员智慧平台解决需求“迷雾”和资源潜力“迷雾”,为实现供需无缝衔接、高效精准动员奠定基础。
要深入研究国防资源调配智能决策机制,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发国防动员智能决策支持系统,根据作战需求、潜力分布、运输能力等多重因素,自动计算国防动员资源配置方案,大幅提高决策效率和科学性,实现资源分配方案的自动生成和优化。对战时突发、急需的特殊性、关键性、稀缺性动员需求,按照优先、可靠、保密、迅捷原则,对特定人才、技术、装备等施行精准征用,简化流程、压缩周期。通过国防动员流程再造,建立动员“绿色通道”,确保关键资源能够从工厂快速投送至作战单元。
要研究动员力量模块化编组运用,依托现代信息技术,构建动员态势实时感知系统,实现对动员全过程的可视化监控和动态调整,将各类潜力资源要素细分为各功能模块,建立完善国防动员标准体系、兼容规范和编配原则,形成分布式优化组合预储模块,确保国防动员各组成单元快速灵活地进行组合调整,提高动员的适应性和灵活性。
四、研究现代科技赋能国防动员问题
现代科学技术用于国防动员领域将会极大提升国防动员的质量效益。要研究运用大数据技术赋能问题,大数据技术能够帮助国防动员部门从海量数据中发现规律、预测趋势,从而提高动员行动的科学性和准确性。
大数据技术也可用于动员国民经济潜力调查分析、需求预测和决策支持,通过优化整合经济、人口、地理、交通、产业等多源数据,构建国防智慧动员大数据平台,为精确动员提供数据支撑。
研究人工智能技术赋能,人工智能算法能够处理复杂数据关系,优化资源配置方案,提高动员效能。面对复杂多变的战场环境,人工智能系统能够快速生成多种方案并进行评估比较,可应用于国防动员决策、资源调度和效果评估,为指挥员决策提供有力支持。
研究云计算与物联网技术赋能,用于构建动员信息系统的技术基础,通过云网整合、算力聚合,构建纵向贯通各层级、横向覆盖各领域的动员信息网络。云计算技术能够实现动员信息系统的弹性扩展和高效运行;物联网技术则能够实现对动员资源的实时监控和智能管理。
研究区块链技术赋能,区块链的分布式账本和不可篡改特性,可应用于国防动员流程的可追溯性和安全性保障,能够提高动员过程中数据交换的安全性和可信度,增强国防动员体系的抗干扰能力。
五、研究新兴领域国防动员问题
“十五五”时期,研究如何将国防动员的范围从传统的陆、海、空领域有效拓展到网络、太空、电磁等新型安全领域。根据不同领域作战空间的特点规律和要求,研究采取适合不同作战空间特点的国防动员方式和策略。
要研究空天领域动员特点规律,空天领域是未来战略竞争制高点,应研究如何发展卫星资源动员、航天技术支援保障等能力,建立空天资源军民两用机制。研究如何建立空天技术军民共用共享平台,完善空天基础设施和数据资源共建共享机制,形成空天领域军民一体化深度发展格局。
要研究探索如何将商业卫星通信、遥感、导航增强服务纳入国防动员支援保障体系,制定卫星测控、在轨服务等经济社会资源力量体系的动员预案。
要研究网络空间动员特点规律,如何适应网络空间特点,建立国家级的网络安全预备役队伍,研究制定大型互联网企业、网络安全公司在应急和应战状态时的征用机制。研究如何加强网络信息安全保障力量建设,组建网络空间民兵等新型动员力量。
要研究依托网信基础设施,利用关联分析、知识推理等智能算法和模型,全时跟踪网络动向;利用数据挖掘、语义聚类等技术手段,多维度、全态势提升网络情报信息挖掘和分析能力。研究智能无人领域动员的特点,无人化、智能化是未来战争发展方向,未来战场无人和反无是斗争的重点领域。
应研究探索如何充分挖掘民用无人机、无人船、无人艇、机器人等领域潜力,将民口的无人和反无力量纳入国防动员体系。探索建立智能化“国防动员云”、可视化潜力库,实现动员供给侧和需求端定制化“下单”,依托现代物流体系实现直达式配送保障。
研究电磁频谱和认知域动员特点规律,研究如何利用民用通信、广播、雷达等频谱资源,在战时进行统一管控和重新配置方案,以支持军事电子战和通信需求。
研究如何利用认知领域的技术手段,有效动员社会心理、舆论宣传、国际传播力量,巩固我方战斗意志,削弱敌方士气。研究量子科技、生物技术等前沿技术在国防动员领域的应用,根据未来作战场景,推动这些领域的先进技术向军事应用转化,促进新质技术和产品服务保障国防动员。
六、研究新质国防动员力量培育问题
随着科技革命和军事革命加速推进,战争形态正在向智能化、无人化、高端化方向发展。新域新质作战力量已成为决定未来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
“十五五”时期,国防动员必须紧跟这一大趋势,大力加强新域新质动员能力培育问题,塑造非对称战略优势。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将中国定义为首要的竞争对手和最大地缘政治挑战。我们应对大国战略竞争,关键是要加强建设世界一流军队,而建设世界一流军队必须增加新域新质作战力量比重,把新域新质作战力量作为提升战斗力的新增长极,作为军队高质量发展战略重点,作为大国战略竞争制胜的关键。
新质国防动员力量,主要是指电子信息、网络民兵、航空航天、测绘导航、气象海洋、电磁频谱、水下探测、海上搜救等领域的国防动员队伍。
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体系,主要是指在太空、网络、生物、海洋、人工智能、量子、新能源等领域的创新机构、企业和资源要素等力量资源组成的有机整体,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培育,就是要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完善政策法规、搭建智慧动员平台,在新质生产力建设过程贯彻国防要求,或者是预置军事功能,到战时一旦需要,就可以直接参与作战和支援保障。
按照军事需求牵引和技术创新推动相结合的思路,健全供需对接机制,开辟新领域新技术快速应用于国防领域的新通道,能够快速将民口的新技术和产品引入国防领域。
要研究如何有效动员算法、算力、数据、专利、软件等无形战略资源,以及网络空间、电磁频谱等新型领域的支援保障力量。
研究如何破除军民标准壁垒,建立民用高技术向国防领域快速转化的“绿色通道”和标准互认机制。
研究如何前瞻性布局无人机集群、无人潜航器、商业遥感卫星、AI决策系统等在未来智能化战争中的应用。
七、 研究“新基建”贯彻国防要求问题
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核心在于数字化、智能化和绿色化,新基建主要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基础支撑,同时也可以服务国防和军队建设。在新基建过程中,应当根据未来信息化智能化作战场景,考虑贯彻国防要求或预置国防功能,研究在5G基站建设、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城际高铁与轨道交通等重大基础设施建设中,嵌入国防功能的技术标准和落实机制,编制战时应用预案。
研究探索如何在太空、网络、深海、极地等“全球公域”的平战结合动员模式,如商业卫星的军事应用、民间网络空间安全力量的动员。
研究如何运用数字化、智能化技术,构建一个全域感知、全维协同、全程调控的智能化动员指挥管理平台。
研究如何构建覆盖全国、贯通军地的动员指挥信息系统,实现潜力数据实时更新、动员进程动态可视、指挥命令一键直达。
研究如何利用AI技术对动员潜力、需求、动员进程进行建模分析和模拟推演,为指挥员提供最优动员方案。
研究如何探索利用区块链的不可篡改、可追溯特性,用于动员物资的溯源、调配和经费管理的规范化、透明化。如何在虚拟空间中开展陆、海、空、天、电等大规模、多场景的动员推演,检验动员预案、发现问题,为提升战时国防动员质量提供支撑。
八、 研究国防交通战略投送能力问题
研究如何完善国防交通法律法规与体制机制,如何深化交通基础设施和大型运输工具贯彻国防要求,如何整合并高效运用国家庞大的民用运力资源和交通设施,确保在复杂战场环境下,将动员的人力和物资快速、安全、精准地投送至所需地域。
如何实施多式联运无缝衔接,研究在遭敌打击干扰下,铁路、公路、航空、水运、管道等多种运输方式的高效转换与协同机制。如何做好民用运力快速加改装,研究制定民用船舶、飞机、重型车辆加装军事装备(如自卫系统、通信系统)的技术标准和快速改装方案。研究如何做好“最后一公里”配送,如何动员社会化物流企业(如快递、外卖、网约车)参与战场末端精准配送,解决后勤保障的“毛细血管”问题。
如何加强交通线防护与抢修,研究对国家关键交通枢纽、线路的伪装、防护和遭破坏后的快速抢修动员机制。如何健全国家交通物资储备与平战转换机制,提升境外投送与保障能力,确保与国家发展利益拓展相适应。
九、研究高端战争国防动员的可承受力问题
高端战争国防动员的可承受力,主要是指国家在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高强度、高技术战争中,能否确保持续动员人力、物力、财力、科技等资源,且不超出自身经济社会系统的承载极限、不引发经济社会系统性风险。
要深入研究现代高端战争条件下国民经济可承受力,国家战略储备和战时转产扩产能力能否有效保障战争需要。
要研究科技可承受力,分析我国高端装备的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程度,确保战时创新链供应链产业链和创新能力的可持续性。
要研究重点城市和重要经济目标的抗打击能力,以及受到打击后的快速抢修能力。
要研究经济社会生产生活的可承受力,民众参与支持战争意愿、生产生活物资短缺和社会秩序管控能力等。
要研究战略资源储备可承受力,我国能源、粮食的对外依存度高,一旦敌方对我实施制裁封锁,将会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要深入研究石油、粮食、关键战略物资的储备规模品种结构和战时调配效率,以及对敌方制裁的反制策略等。
十、研究新质生产力向新质战斗力转化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强化军地合力,用好地方优势力量和资源,提高我军建设质量和效益。要抓住我国新质生产力蓬勃发展机遇,创新战斗力建设和运用模式,健全先进技术敏捷响应和快速转化机制,加快发展新质战斗力。这也是给我们国防动员领域提出的时代课题。
当前,世界主要军事大国战略竞争已经从传统的军备竞赛转向国家创新体系的效率和实验室的创新速度,人类用什么方式生产,就会用什么方式作战,有什么样的新质生产力就有什么样的新质战斗力,加快新质生产力向新质战斗力转化,将直接影响国家战略竞争力,谁能将新质生产力领域的创新优势快速转化为体系化的新质战斗力,谁就能在未来战争中赢得主动权。
我们要深入研究如何将新质生产力向战斗力转化的机制和路径,根据新质生产力发展特点,跳出传统的预研、定型、采购、制造的程序办法,另辟蹊径,根据新兴领域产业发展特点,研究新兴领域新质生产力进入国防领域的特殊路径办法,建立新质生产力快速进入军事领域的通道,赋予主要职能部门职责,对新质生产力新技术新产品设置发现、评估、培育、投入、采购、应用、完善形成全链条闭环的机制,并给予相应的政策制度支持,从而最有效地将新质生产力转换为战斗力,为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体系和能力作出应有的贡献。
“十五五”时期是我国国防动员体系建设的关键阶段,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安全环境和战争形态的深刻变革,国防动员工作需要立足新时代特点,聚焦重大问题,加强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深化对现代战争特点规律的认识,把握国防动员发展趋势,不断创新动员理念、模式和方法路径,加强军地协同和综合协调,整合各方力量,形成工作合力,共同推动国防动员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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