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联解体最初的一段时间内,世界上很多曾经宣称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们,一些曾经的共产党人们,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相当程度的疑惑,有的甚至放弃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念。在更早一段时间内,主要是在冷战开启之后的一段较长的时间内,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也对马克思主义失去了兴趣。发达国家的资产阶级,在收买本国工人阶级方面花费了大量的资金,使工人阶级在现实生活中得到了一点甜头。八十年代之后,国内的学界、商界,看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暂时处于对社会主义中国的先进状态,也开始对马克思主义提出了挑战。
这种现象的存在,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马克思当年对于国际工人运动的很多预测都没有实现。例如,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胜利在于世界上最发达国家的工人阶级联合起来,共同进行斗争,而且共同取得胜利。这一点就没有成为历史的事实。而且,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的经济状况与生活状况,比起马克思撰写《资本论》的时代,要好了许多。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革命的斗志了。他们也比较或者基本满足资本主义给他们带来的生活的现状。当然这主要是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前。
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有不少中国学者所热衷于研究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居然受过美国中央情报局对他们的资助。这实在是太让人大跌眼镜了。有一点可以肯定,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当代资本主义,以及资产阶级的统治,不具有任何威胁,不具有任何危险。而且,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助,有可能更有利于资产阶级的统治,以及对工人阶级的欺骗。
与此同时,有些西方国家的学者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他们认为,虽然马克思主义对于国际共产主义革命的预测并没有成功,但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引着工人们为了争取自己命运的改变进行过成百上千次的斗争,而这些斗争在迫使资产阶级不得不对工人阶级曾经的悲惨状况做出某种程度的让步和改变。
德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因利希·伯尔(Heinrich Böll,1917—1985)在他的《卡尔·马克思》一文中指出,“一部进步史乃是一部忘恩负义史。后生者只是一味捞取和享受好处,至于曾为好处所付出的代价连想也没有想。”他所说的所谓忘恩负义者,指的是在二战后成长起来的工人,特别是青年工人和女工。他们在自己的床头贴着明星的照片,一到星期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参加舞会。他们不知道福利型社会的由来与马克思的关系,把一部进步史变化成一部忘恩负义史。
伯尔说,“须知,没有工人运动,没有社会主义者,没有他们的思想家,他的名字叫卡尔·马克思,当今六分之五的人口依然生活在半奴隶的阴郁的状态之中。没有斗争,没有起义,没有罢工。而这需要发动、需要引导,资本家连半步也不让的。”伯尔认为,尽管马克思主义没有在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得到全面实现,但是它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历史效应。它以工人运动为中介,改变了资本主义在18、19世纪的野蛮状态,使其多少人性化了一些。这就是客观存在的社会效应。
在伯尔看来,虽然西方没有爆发革命,但工人们多年来坚持的斗争还是迫使资本家不得不提高工人的待遇,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推广一些必要的福利。没有工人阶级如此长期的斗争,资本家不会主动恩赐给工人阶级。所以伯尔认为,今天西方的工人阶级,还是应该感谢马克思,感谢工人先驱们曾经进行过的斗争运动。
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诺亚·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 1976—)提出了另外一种观点,他说,马克思忘了,资本家也会读书。开始只有少数马克思的追随者认真看待他的理论,仔细研读。随着社会主义的火炬逐渐得到拥护而壮大,资本家开始有所警觉,也开始细读《资本论》。资本家们也开始采用马克思的分析工具和见解。比如美国中央情报局分析20世纪60年代越南和智利的情况时,就将社会分为不同阶级。尼克松或撒切尔夫人在考虑全球局势时,也会自问是谁控制了生产的重要工具。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1992年,克林顿与老布什竞选美国总统。老布什带着美国打败了伊拉克,很多评论家认为老布什取得的战争胜利有利于他的竞选连任。但到最后,还是克林顿赢得了这场选举。克林顿说了这样一句话,“笨蛋,问题在于经济!”老布什的失败就在于美国的经济没在他手里搞好。所以他在输掉了这次大选。赫拉利认为,克林顿的这句话堪比马克思。或者在赫拉利看来,在这个问题上,克林顿比老布什更懂得马克思理论的精髓。
在伯尔和赫拉利看来,虽然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革命的理论没有在今天的世界上取得胜利,但是马克思的理论还是在很多方面影响到今天的世界,包括影响到今天的资本主义世界。或许这种观点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因此就认为,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理论毕竟没有获得成功,因此就认为马克思主义过时了,不管用了。这样的观点还是相当肤浅。毕竟,共产主义革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和阶级,只有短短一百多年不到二百年的时间就想从根本上打倒资本主义,多少还是有点太过急躁了。
或许,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过程,在许多细节上与马克思当年想象的有着不同,但是这个世界发展的总趋势还是资本主义走向灭亡,这一点对于马克思的理论并没有错。虽然资本主义在这不到二百年的时间内几经挣扎,总是在抓住最后几根木头以免遭其最终的沉没,但资本主义最终的沉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资本主义所面临的内在矛盾,只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解决,越来越困扰着资本主义世界。今天的很多人,包括资产阶级当中的有识之士,都对资本主义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和期待。美国开始衰落,欧洲的发达国家也是昏昏然看不到前途。西方资产阶级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来拯救今天的资本主义。这种绝望和恐慌让资本主义完全乱了阵脚。虽然他们很抗拒公开承认正在走向没落,但内心的恐慌和畏惧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多年来在意识形态领域里拼命维护的那个虚假的城堡正在一点一点地坍塌。再也拿不出任何新的东西来对抗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的正是资本主义自身的矛盾来推动着资本主义的覆灭。至于这种覆灭是通过什么形式来实现,那还是要看客观实际进程,以及这个进程所展示出来的客观规律。马克思对他所在的那个时代所做出的判断,确实无法事先完全准确地预测这个世界未来发生的所有变化。如果以这种标准来苛求马克思,是有些过分的。但是马克思那个总的世界观与方法论,并没有让被压迫者和被剥削者感到失望。问题有时候也在于被压迫者本身如何因势利导,抓住时机去推动资本主义世界走向最终的衰落。斗争总是要进行下去的,所谓消极地等待苹果熟透了就会自动掉下来的幻想,是不现实的。
伯尔与赫拉利只是告诉人们,马克思的理论并不如某些人想象得那样,既无用,又过时。只是他们还没有真正考虑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生命力之强大,远不是他们所能想象得到的。
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距离今天还不到20年,但是世界上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包括美国在内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内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已经开始重新集结起来,准备着向这个资本主义世界展开更进一步的斗争。可能现在这个斗争还不是最后阶段的斗争,但是从现在开始进行的这场斗争,一定会持续不断地进行下去。即使在这个期间还会有可能出现低潮,但斗争的高潮迟早还是会来到。
今天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为全世界还在资本主义世界中挣扎的人们提供了很大的希望与期待。更多的人们开始思考今天的资本主义将走向何处,中国的成就会为今天世界上的人们提供怎样的思路和斗争的路线。中国的形象与成就让世界国际工人运动的积极分子得到更大的鼓励,也汲取了更多的力量。我们都集中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这场斗争正在走向越来越大的希望和前景。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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