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如何认识华夏民族在历史上抗击外族的入侵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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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懋仁：如何认识华夏民族在历史上抗击外族的入侵
2025-12-06
最近，看到几篇文字，主要都是关注中华民族这个今天中国的特有称呼。中华民族，是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由多个民族逐渐融合而成。这一点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也总有这样一个观点，既然今天中华民族大家庭成为一个统一的中华民族，那么在中国历史上，汉民族或者中原地区的人民反抗外来民族入侵的斗争是不是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历史？今天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存在，是不是证明以往被我们当作民族英雄的反抗者，他们所做的一切抗争不仅毫无意义，而且都是对今天民族融合的一种对抗，甚至是一种反动？甚至有人对于当年的爱国者、爱国的军事将领，把他们反抗外族入侵的英勇斗争，也说成毫无意义的。
可能有不少人对此感到困惑，当然也有很多人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但是要让他们讲出他们所坚持的观点的道理来，好像也不那么容易。问题确实有点复杂，但并不是完全就不能说清楚。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黄帝和炎帝打过仗，黄帝与蚩尤也打过仗。而且这样的战争一打起来，几乎就是血流成河。可是今天的华夏儿女都不否认我们是炎黄子孙。今天没有人说他自己是黄帝那一脉的，而不是炎帝那一脉的。也没有人说他自己是炎帝那一脉的，与黄帝没有任何关系。这其实就是中华民族发展和融合的历史进程的一个节点。宋代的岳飞抗金，文天祥坚决不投降蒙古，史可法英勇抗清，与早年间的炎黄之间的大战，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区别肯定是有的。我们并不了解当代上古时期黄帝与炎帝，或者黄帝与蚩尤之间的战争，双方各自都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们之间的纷争究竟是因为什么情况而产生的。而后来中原地区抗击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往往是因为北方游牧民族资源匮乏，为了生存，他们就入侵中原来掠夺资源。除了挤压粮食、财物之外，还掠夺大量人口。因为他们也缺乏劳动力，缺乏有技艺的工匠。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自然给中原地区的人民带来巨大的伤害，还严重破坏了中原地区的生产力。这样的战争基本就是生产力先进一方与生产力落后一方之间的战争。从历史唯物论的观点来看，先进生产力一方，在抵抗外来入侵的战争中就是正义的，因为要保护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而要抵抗落后一方对先进生产力一方的破坏甚至毁灭。而生产力落后一方入侵中原地区的侵略者就是非正义的。
这里并不是在指责生产相对落后那一方。相对落后的一方也需要生存，当时的他们，或许认为这种入侵与抢掠是他们获得生存的最好方式。但是这一方式毕竟对先进生产力一方的经济社会，以及平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破坏和损失，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当时先进的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这一点我们不可能从根本上加以否定。
正如在今天，我们对于生活在欧洲地区人们的那些先人们为了生存，就去做海盗，四处抢掠，杀人越货，也是要提出批评与指责的。不义就是不义，不能因为后来欧洲在历史上发生的一些发展的步骤，或者发生了某些变化，就把当年他们所做的不义行为硬要说成是正义的。这种严重背离历史事实，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做法，不是实事求是，更不是严肃的科学态度。
炎帝与黄帝的战争冲突并不妨碍之后华夏民族的融合。后来的北方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之间的融合也在这种民族冲突过程中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特别是当北方游牧民族的头领看到中原华夏文明的优越性，就一心一意地要学习华夏文明。他们学汉字、着汉服，改汉姓名，这种方式也进一步促进和各民族之间的融合。这就是历史。在历史上民族的融合不可能完全离开曾经的战争。民族间的战争也是民族之间相互接触、相互了解的一种方式，在这种接触和碰撞中开始了更多的相互之间对于对方的认知。战争总有结束的时候，战争结束后的民族接触和进一步了解要比战争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
民族之间的融合与民族之间的冲突甚至战争，都是历史进程中客观存在的。民族融合之后的现实并不能否定当初抗击侵略，反对野蛮与落后的战争的正义性。这就是历史唯物论的观点。我们如果要讲实事求是，那么我们就必须而且只能根据不同的历史条件、历史背景、历史环境以及当时人们的各方面的状态来给历史事件以及历史人物下结论。我们不能把抗击外来入侵的岳飞说成了阻挠民族团结的反派人物，同样也不能把卖国的秦桧说成了促进民族团结的正面人物。任何脱离历史环境、条件和背景的所谓判断，都是违背历史唯物论的，也都是背离实事求是的，同时也都是历史虚无主义的。
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每次在擒之后再将其放走。这在主观上是要镇压当地少数民族的反抗或暴乱。但是诸葛亮没有一味地单纯依靠暴力，而是通过七擒七纵来收买人心。虽然收买人心这个词汇有那么一点邪恶，但毕竟不是一味地依赖暴力镇压对于后来增强民族之间的可能的融合还是有利的。
在历史上，中华民族大家庭的融合过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也是经历过无数曲折与艰难的。然而最终能够助力于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形成，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巨大魅力是分不开的。这种巨大的魅力使得各个民族产生对于中华文明巨大的向心力。他们逐渐感受到，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是非常进步和优秀的文化。他们非常愿意接受这种优秀文化的洗礼。在与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各个成员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了解之后。所有的大家庭的成员都非常乐于在这个大家庭中抱团取暖，共同成长。
那种把历史上反对外来民族侵略的正义战争，与今天中华民族大家庭的融合对立起来的观点，这本身就是一种典型的历史虚无主义的做法。历史发展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曲折，会走许多弯路。但最终的方向却是朝着进步的目标在坚定前行。那种用过去来否定今天，或者用今天来否定过去，都是形而上学的错误做法。
黄帝与炎帝之间的战争，没有能够阻挡华夏民族的形成；中原地区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也无法阻挠中华民族大家庭的融合与形成； 将来世界走进了一个无阶级的社会，阶级消亡了，国家消亡了，世界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同世界。那么我们还要用那时的世界大同来指责今天世界，全球南方国家的人民反抗帝国主义国家的剥削和掠夺吗？或者我们还会用今天被剥削被压迫人民和民族否定将来世界大同的到来吗？这些割裂历史，简单粗暴的做法都是违背历史潮流和历史规律的，也都是必然行不通的。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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