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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起:传说与真实 ——开国上将许世友
点击:  作者:刘振起    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  发布时间:2020-11-27 1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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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后,曾听到过很多关于开国上将许世友的传说。如说,“许世友曾在少林寺当过和尚,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上房如走平地,抗日战争时曾手持大砍刀连杀多名日本鬼子。”还有说,“许世友将军脾气暴,酒量特别大,喝两瓶茅台不成问题。”等等,不一而足。

退休后,在学习研究党史军史过程中,又不断地在史料中看到了有关许世友将军的信息片段,慢慢地形成了这样的认识:许世友将军既是一名“忠臣”,又是一名“悍将”,还是一名“孝子”,是一位功勋卓著并有着传奇色彩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记得毛主席还曾说过:许世友是员战将,打红了胶东半边天,了不起,了不起!

由这些前提,我在心中对许世友将军很是敬重的,但并没有具体的形象记忆,直到前几天的一次拜访,许世友将军的形象才真正在我心中活了起来。
这次拜访的缘起实属偶然。

偶然的一个机会,认识了朝阳第七离职干部休养所孙冠华所长。交谈中,我问到他们所在所的老首长的情况,孙所长讲到了八路军老战士兰凤文,并说到他曾经当过许世友的警卫员。

孙所长的这个不经意的介绍,倒是一下子链接了我的两个思素:一个就是老英雄兰凤文,我是前不久在央视《军旅人生》中看到了他的传奇故事,印象很深刻;再一个就是一直以来的对许世友将军的好奇心。而这两个思素,不期之中,竟都有了现成的探究条件,真有些喜不自禁。当即,就与孙所长敲定,于11月21日前去拜访兰老英雄。

这天,天气很给力,早起天空飘着雪花,到出门时就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老天爷的力量就是大!这场不知从那一刻开始下起来的小雨雪,不但把空气洗了个净,而且还按上了空气加湿器,把空气调理的湿润清新,使人总有要落车窗的冲动。

“兰老好!”电视上的那个兰老英雄来到饭厅,面带笑容,雄风犹存。

兰老14岁参加抗战,是典型的“三八式”。“三八式”这个概念,现在的年轻人已完全陌生。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时,它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老革命的代称,如同老红军、老八路一样。

兰老身经百战,有着两度当了“烈士”的英雄传奇,虽已91岁高龄,但言谈话语中,总透着骨子里的那种抹不掉的,战争年代锤炼成的优良品质,正义,正派,光明,简朴,谦逊,开朗。

说到许世友,兰老充满了敬意与感情。他讲了亲身经历的他的几个小事,正是这几个小事,让我对许世友将军又有了不同于往的新知。

兰老说:“抗日战争时,许世友到了胶东,我那时年龄小,就当了他的勤务兵。有一次,他几天不怎么吃饭,因为胃不好,我看在眼里,就让司务长买了半斤豆腐给他炖了炖,他吃着挺高兴,可吃了几口就停住了,问我大家是不是都有豆腐吃,我说不是,你胃不好,几天不怎么吃饭,才让司务长弄的。他听了,非常生气,把我狠批了一顿,又让我把司务长叫来,狠狠批评了司务长。然后厉色地告诉我们,以后绝不能这样做。”

兰老表情很真挚,讲的很认真,我从他的眼神里,仿佛看的了许世友的震怒,也看到了他和司务长怔在那里的尴尬。

“抗日根据地的生活非常艰苦,吃穿都紧张,许世友一个月有6斤小米的待遇。一次,我给他熬了小米粥,他吃着直说好喝。接着告诉我,就吃这一次,其它的留着,等团长们来开会时给他们吃。”兰老说:“许世友就这么怪,开会时会骂人,可那些团长们被骂了一顿,散会了都高高兴兴的。”

是啊!打是亲骂是爱。许世友的骂,又焉不是爱呢?一个高级指挥员,在那种物资极为匮乏的艰苦条件下,能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好吃的东西,都要省下来给部属吃,这种友爱还能用语言表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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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从兰老的介绍中,我们还真切地体悟到了毛主席缔造和领导的这支人民军队的不一样。许世友这样一个非常有个性的高级指挥员,竟能与士兵完全地打成一片,融为一体,这是任何其他军队不可想象的。兰老说;“许世友经常检查部队,有时晚上见到露宿的战士们烤火取暖,就也抱着柴火与战士一起。战士们说他是‘团结、紧张有余,严肃、活泼不足’。”

兰老接着说:“那时,部队经常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有一次我说:‘司令,我给你提个意见!’他说:‘好啊!’我说:‘你不讲卫生。’许世友表示接受,然后他说:‘我也给你提个意见,你要叫我同志呀,哪有老叫我司令的啊!’”

听着兰老的话语,我的思绪在不断地叠加着对许世友将军的认识。我心中的那员虎将,嫉恶如仇,吼震四方,竟与勤务兵有着这样的官兵关系,这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我想,这或许就是那支军队的伟大吧!

兰老说:“1942年冬,日本鬼子对胶东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的‘拉网式大扫荡’,烧、杀、抢、奸,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残忍到了极点,制造了‘马石山惨案’。‘扫荡’过去后,被日寇砍杀的猪、羊、牛的残体到处都是。因为没有饭吃,我弄了两个猪蹄子,烤熟了送给许世友吃。他拿着猪蹄子,一句话不说,走出院子,送给了坐在路边的母子俩,继续向前走去。”

兰老停顿了下来。

我想,定是他脑海中又回到了那艰苦卓绝的抗战年代,想到了那对衣衫褴褛的母子,想到了抗日根据地的坚持抗战。

兰老告诉我们:“许世友就是这样,把红军的传统带过来了,传给了部队。我们跟着老司令,也学到了这些好传统,吃苦在前,作战勇敢,爱护老百姓。”

兰老的记忆力非常好,说起这些故事,就像还原了当初的场景,神情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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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把我的书《毛泽东精神》,敬送给老英雄,知道他虽已91岁高龄,但仍笔耕不辍,请他指教,并提出与他合影留念。

兰老英雄欣然答应。家人帮他拿来了参加“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印有老八路臂章的衣服,留下了文中插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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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了兰老英雄,我和孙所长一致认为,我党我军的光荣传统,是一笔无形的巨大财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是要使这些光荣传统弘扬传承下去,为此才能保证我们的江山永不变颜色。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解放军原后勤学院教授、博导,《毛泽东精神》作者;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转编自“一家视野”,有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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