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科技是进化人的力量。它为人类提供了进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科技的本质、人的本质、社会的本质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容面对自然对人类的慷慨赠与和无情挑战。

　　这几天的雾霾真厉害，害的我咳嗦了好几天。雾霾使我反思，西方的所谓现代性一直主张人的解放，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把自己的价值或者奋斗目标标榜为人的解放，而雾霾就是人的解放的产物。前段时间，我写过一篇叫做《雾霾姓什么?——交易经济学对穹顶之问的答卷》的文章。文中，把现代企业制度、资本、市场、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都列为产生雾霾的元凶，只有社会主义交易经济才是绿色的，与雾霾绝缘的。然而反思不应该局限在经济领域，其实，雾霾的形成，也需要一个民主法治环境，也需要科学技术因素的支持。因此，我们在研究雾霾的时候，要研究资本霾、市场霾、现代企业制度霾、民主法治霾、中国特色霾和科学技术霾。这样，至少不会把雾霾的元凶漏掉。然而，还漏了一个，就是人霾。人的行为才是雾霾产生的最大元凶。

　　一、科学技术不仅仅是第一生产力

　　记得九十年代小平同志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时候，感觉真是高屋建瓴，佩服得不得了。现在看来，小平同志的认识还是有局限的。不能仅仅看到科学技术是帮助人征服自然的上帝，而看不到科技也是祸害人类的撒旦，也不能仅仅看到科学技术促进人类平等和和谐的一面，却看不到科学技术加大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和不和谐的一面。看来，我们的认识应当与时俱进。

　　二、人的本质是什么

　　雾霾让人自我反思，而且要反思到人的本质。人的本质是什么?自由主义认为是人的自然属性，即人的生理、生物属性。马克思主义则认为是人的社会属性，并说从人与动物的区别看，是指劳动，从人与人的区别看，是指人的社会关系。其实，人的本性是一个有着复杂结构的体系，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只是人的本性的浅在层次。马克思主义法学主张，法的本质从深层次上讲是指法的物质决定性，即法的性质最终都决定于法所处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这一定义提醒我们，物质决定性也是深层次的人的本质，人的性质最终也决定于“人”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注意，是人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否则，就不是人的本质。人工智能的出现提示我发现了人的另一个深层次本质—智慧进化性，即人是智慧进化的一个阶段和一种形式，具体说来，就是智慧进化的人类阶段和人类形式。人是从低层次的智慧进化来的，进化(包括人的进化)不会终结，相反，进化会终结人，使人进化为新的智慧形式和阶段。人的消亡，通常认为有两种方式：肉体上的消灭和人进化为更高级的智慧形式。其实，一般来讲，由于人是理性的，肉体上的消灭是几乎不可能的，人消亡的最可能方式是，进化为更高级的智慧形式。

　　三、科学技术是进化人的力量

　　人的进化既有必要性，也有充分条件。所谓必要性，是指至人类少有四对矛盾必须解决，而解决的途径只能是进化：首先，人对超人类智慧的无限追求与人的生理、心理对获取智慧的限制之间的矛盾;其次，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追求(比如寿命的极大增加)与自身和外部世界对这种追求的限制的矛盾。再次，科技发展的无限性要求人的进化，否则，总有一天人会驾驭不了自己创造的科技。第四、对抗灾变的需求与对抗灾变的能力有限的矛盾。所谓充分条件，是指宇宙中物质的无限丰富性和科技的无限昌明趋势。

　　从必要性上说，科学技术逼着人进化;从可能性上说，科学技术支持人的进化。因此，无论从人的进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上说，科学技术都促进人类进化，是进化人类的力量。

　　人的解放学说是马克思社会发展理论的重要部分，也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理论的核心内涵。在马克思看来，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作为人类自身发展的理想状态，是社会历史进步的必然趋势。但是，雾霾等生态灾难告诉我们，仅仅使人类摆脱盲目的自然力、社会关系以及旧思想、旧观念的束缚，还是不够的，人还必须从自己的皮囊中自我解放出来。这样，人的解放就变成了人的进化。

　　四、科技进化人类的制度基础是社会主义

　　近四十年的课本中，渐渐地不见了人民这个字眼，市场经济学把人民表达为需求，法学把人民表达为权利。人与人之间的形式平等在加大人与人之间的实质不平等，使得社会趋向不和谐。人与人关系的不平等和失衡对应着人与自然关系的失衡，两者是科技昌明和人类进化的天敌，因此，科技进化人类，要求我们必须实行社会主义制度。

　　社会主义是这样的所有制：资源是上天赐予社会整体的财产，而社会整体是每一个社会成员作为平等股东组成的社会法人。社会法人把一部分资源无偿地、平均地分配给股东利用，把另一部分资源通过竞卖的方式交给作为资源利用者的公私资本家利用，所得在做出必要扣除后在全体股东中平均分配。社会成员的收入包括两部分：股东收益和劳动所得。所有制上的平权和财产流通上的交易存在，使得社会法人得以以资本家为“剥削”对象，通过交易获取剩余，成为资本家的资本家，因而这种经济是自由、平等、高效和绿色而且计划性的。在这个应然的社会里，公有财产权本身是正当而且高效的，并且是私人财产权唯一的合法来源，每一个人都可以作为社会的股东获得从公共财产派生的私人财产权，即作为股权表现的财产权，每一个劳动者都可以以自己的劳动为对价通过与社会和作为资源利用者的社会组织的交易获取劳动收入，即作为劳动所得的财产权，另外，还可以以上述财产组成作为资源利用者的社会组织所形成的股权。这样，公私两个财产权和谐共存，相互促进。

　　社会主义的交易经济可以实现社会效益最大化，因为它能够满足科斯定理的三个前提条件：首先是产权的初始界定清晰。在社会主义交易经济里，资源归社会法人所有，然后通过竞争性的交易由资源利用者用自己的劳动来交换，从而流转到资源利用者手里，因而产权的初始界定是清晰的。其次是交易费用为零。由于掌握充足的社会资源尤其是信息资源，社会法人的存在肯定会降低交易费用，而且交易费用可以由社会法人承担，所以，对社会法人以外的市场主体来说，交易费用很低，甚至为零。再次是完全竞争。资源市场的交易，是完全竞争的。产品市场的交易以完全竞争的资源市场为基础，而且发生在平等主体之间，不但交易信息资源充分而且交易费用为零，所以完全竞争也是可以实现的。

　　与社会主义交易经济相比，市场经济不但不能实现完全竞争和市场均衡，而且存在交易费用高、无序竞争、噪声驱动、赃物市场和结构不合理等等缺陷。随便挑出几条就能证明它与科技进化人的制度基础不配套。

　　第一、进化和科技进步需要大市场，市场经济对进化和科技进步的有效需求不足。生产的无限扩大化与社会购买力的相对缩小之间的矛盾，是市场经济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不仅如此，在科技进化人的时代，资本主义造成的全球金字塔形社会分工结构，也不利于人类对进化和科技产品需求的扩张。

　　第二、交易费用高和生产的非计化性，造成对进化和科技产品的供给不足。市场经济中生产的非计化性体现在供给上就是市场导向利润的投资过剩与基础要素的投资不足的矛盾。这一矛盾必然造成基础研究的不足，必然制约进化所需的科技产品的供应。另外，在市场经济里，进化所需的科技产品往往表现为知识产权产品，往往是不流通，也就是无供给的。交易费用高也是造成对进化和科技产品的供给不足的原因。

　　第三、人类进化的巨大差异，导致对进化和科技进步的破坏。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必然导致人类进化上的巨大差异，这无疑是人类社会最大的不平等，会造成先进生产力与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之间矛盾的激化，导致战争、动乱以及其它形式的对科技、生产力、生产关系以及社会稳定的破坏。

　　总之，科技进化人类的制度基础是社会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

　　五、结语

　　科技是进化人的力量。它为人类提供了进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科技的本质、人的本质、社会的本质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容面对自然对人类的慷慨赠与和无情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