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推进构想

【摘要】为了破解美国先后推行“亚太再平衡”和“印太战略”对中国筑成的地缘包围圈，为了落实中俄两国元首在2022年2月会晤后发表《关于新时代国际关系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联合声明》精神，为了修复北约东扩、政客拱火挑动俄乌战争所带来的沿线创伤，迫切需要有分有合地大力推进中国东北方向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其中，首先应当对中欧班列由长哈满进入西伯利亚大通道的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加以构想，以便引导把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东北方向作为今后战略进取重点。为了在这方面提供理论支撑，必须依次对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加以透视，对其路线图解加以明晰，对其现存问题加以论析，并且有针对性地展开对策创意：坚持求同存异理念，努力建设亚欧文化共同体；奉行市场差异原则，努力奠基亚欧利益共同体；排除霸权势力干扰，努力促成亚欧安全共同体；共同克服新冠疫情，努力加强亚欧健康共同体；全面协调各国立场，努力示范亚欧命运共同体。只有这样努力下去，才能逐步促成全球新一轮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平衡，才能为我国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提供有利的外部环境。

进入21世纪以来，由于美国先后推行“亚太再平衡”和“印太战略”，所以逐渐地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对中国筑成了大“C”型地缘包围圈，迫使中国不得不在东北方向通过与俄罗斯的全面合作，与中东欧国家的务实合作，与欧盟国家的互利合作，致力于创建亚欧利益共同体、亚欧安全共同体、亚欧命运共同体，以求实现全球新一轮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平衡，为我国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为此，应当以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为依托，有分有合地创建中国东北方向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在这方面，首先要对中欧班列通过长（长春）哈（哈尔滨）满（满洲里）进入西伯利亚大通道，先后经由俄罗斯和中东欧国家直达欧盟市场腹地的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加以战略推进构想，以求为其在新时代获得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支撑与战略导向。

2013年，在全球经济复苏乏力的背景下，为了适应世界格局变动以及新一轮改革开放战略的需要，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应运而生。应当认定，中华民族复兴既是世界大变局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重要推动因素。当前正在经历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既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条件和机遇，同时也带来了显而易见的风险和挑战。也就是说，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高质量发展，具有综合性的时代背景予以支持。

1.1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国际背景

环顾世界看到，全球疫情蔓延，经济复苏艰难，欧洲战火重燃，大国博弈竞争激烈，全球治理盲区扩大，已经给国际社会带来了多重的消极影响。站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全面复兴战略全局的相交之际，为了顺应当今世界的发展潮流，适应重新稳定国际社会格局的迫切需要，应当致力于打造亚欧利益共同体、亚欧安全共同体、亚欧健康共同体和亚欧命运共同体。为此，必须有分有合地力挺中国东北方向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进而提高亚欧两大洲在全球事务中的影响力和主导地位。应当说，这是习近平主席在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的主要战略动机，也完全符合各国人民的发展要求和根本利益，所以能够受到普遍欢迎和积极响应。在进入新时代以后，作为中国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和深化国际交流合作的顶层设计，共建“一带一路”已经受到多国响应。截至2022年6月为止，中国已与149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 [1] ，致力于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

当然，在国际社会中，依旧有许多的不和谐的杂音，认为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是凭借古代丝绸之路来进行扩张，会扰乱“基于规则”的世界经济秩序。经过大量的事实证明，美西方国家的鼓噪是站不住脚的，中国共建“一带一路”的倡议和行动，完全符合沿线各国的根本利益。应当指出，人类是命运共同体，想要进步就要各国相互协作，共同发展，因而使得基于“美国优先”单边主义行径越发不得人心。特别是美国诱导俄乌战争的爆发，致所谓“自由、民主、人权”外衣包裹的霸权主义的丑恶面目暴露于天下，使得受害者各方逐渐地觉醒起来，普遍希望通过共建东北方向“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来修复战争创伤，进而寻求实现全球新一轮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平衡。

1.2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国内背景

为了适应我国经济发展的形势变化，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2] 。而在新时代加快“一带一路”战略推进，符合中国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特别是对于东北地区来说，只有突破区域经济发展的瓶颈，加快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进程，才能为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自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从之前落后的发展中国家上升为现在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主要工农业产品的产能均居世界首位，有着较大的对外开放与发展空间。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以及国内市场的发展需求，中国必须在共建“一带一路”进程中实现高质量发展，以求激活国内市场潜力，提升经济发展质量和水平。

应当看到，在俄乌战争爆发后，以资源产业和制造业为主体的国家显示出了一定的发展优势。特别是由于农业生产能力、先进制造业能力、现代服务业能力、现代流通能力、超大规模市场和稳定的政策环境，使得我国有能力建构起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经济循环体系，同时也能够在国际大循环中争取了战略主动。[3] 由于共建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的主要战略取向是覆盖欧亚两洲大陆，并且已经同俄罗斯、中东欧国家、欧盟国家都建立了深厚的经济关系，所以同沿线国家保持友好关系，努力顺应世界的新时代潮流，秉持开放平等的区域合作精神，致力于维护全球自由贸易体系和开放型世界经济，就一定能够实现毛主席当年关于“中国应当对人类作出巨大贡献”的期待和愿望。东北地区作为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的依托区域，相信一定能够在修复俄乌战争创伤“建设一个新世界”的进程中大有作为。

1.3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区域背景

东北地区作为新中国的工业基地，经济基础厚重，高等院校众多，国家政策倾斜，对于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有着支撑性的物质基础。因此，由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中明确要求，完善黑龙江对俄铁路通道和区域铁路网，以及黑龙江、吉林、辽宁与俄远东地区陆海联运合作，推进构建北京－莫斯科欧亚高速运输走廊，建设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 [4] 。东北四省区政府抓住机遇，借助共建“一带一路”进程大力促进东北地区的转型升级，已经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做足了准备，提供了区域基础。2016 年4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又发布了《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将东北地区打造成为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和东北亚地区合作的中心枢纽 [5] 。党的十九大更是提出以共建“一带一路”的战略推进为动力，努力形成陆海联动、东西互济的经济合作格局，从而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战略导向。

应当看到，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蒙古国、朝鲜等国相邻，是东北亚地区的发展中心。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有利的地缘关系，为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提供了有利条件。东北地区作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开发的依托区域，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也要求东北地区深度融入其中，并且借助经济全球化来带动区域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为此，东北地区要从战略规划、基础设施建设、贸易、金融等方面全方位地积极投入，努力推进东北亚经济圈建设，促成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和东北亚地区的合作枢纽，为中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才能保障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推进实效。

1.4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自身背景

中华民族有史以来，东北区域就是蛮荒之地且人烟稀少，是我国少数民族的游牧、渔猎场所，所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太多的历史记忆。清末民初闯关东高潮的出现，才使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初具规模。事实证明，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是在长期的历史演进中形成的，是由先辈们艰苦奋斗开拓出来的。从现实情况来看，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进程，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基础优势来加以支撑。从地缘关系来看，东北地区与东北亚国家毗邻，具有沿边沿海的区域优势。其中，处于区域中间地带的吉林省长春市，还位居中国与蒙古国向海发展的咽喉要道，有利于建立良好的中蒙经贸合作关系，并与毗邻的朝鲜、俄罗斯合作开拓图们江出海大通道，进而共同加力推进中国东北方向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另外，辽宁省大连市濒临渤海，是连接海上与陆地的交通要道；黑龙江北面与俄罗斯相邻，可与俄罗斯加强边境区域友好合作关系，沿着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路线，拉动实现两国基于资源开发的市场全面对接。

再从自身的交通基础设施来说，东北铁路运营里程以及多个港口货物吞吐量均居全国前列。空中航线连通国内100多座大中城市，另外与140多个国家和地区通航。从资源方面看，东北地区资源丰富，围绕着石油、煤炭、森林三大资源产业形成了十几个资源城市，工业经济厚重，曾在全国经济发展排行中位居龙头。从科技教育来看，东北三省高等院校数量占全国的10.6%，科教资源丰富，人才储备众多，政府也将科技创新作为东北现代化建设的第一动力，创建了哈尔滨、大庆、长春、沈阳、大连等国家级高新技术开发区，为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插上了强劲的腾飞翅膀。

根据东北的四省区各自的“十四五”规划以及新时代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战略导向，可以把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沿线区段划分为国内、俄罗斯、中东欧以及西欧地区。其中，国内区段以两主两辅四条经济带的交错融合而形成发展格局，并且通过运营中欧班列，从内蒙古满洲里出境进入西伯利亚大通道直达欧盟市场腹地，进而形成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区段的基本格局。

2.1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国内区段

着眼于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要注重依托渤海蓝色新干线，力争打通东北地区相对落后大市场与东南沿海地区较为发达大市场之间的渤海海峡跨海通道，再通过哈大主线交通经济带，途经东北三省的重要工业区、粮食主产区、经济技术开发区、矿产资源区以及产业聚集区，进而整合起沿线的区域优势。与此同时，还要依托京津冀经济圈，开拓中国东北方向京哈主线丝绸之路经济带。京哈铁路是中国第一条标准轨距铁路，南起北京，北至哈尔滨，是东北三省的核心交通干线。其延长线可以进入西伯利亚大通道，途经俄罗斯、中东欧国家直达欧盟市场腹地。上述两条主线交通经济带在长春汇合后，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与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便会分道扬镳，后者通过长吉图进入俄罗斯海域，最后这两条经济带还会殊途同归在欧盟市场腹地。与上述两条主线经济带相适应，还有两条辅线经济带，即东北东边道经济带，应当作为中国东北方向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点推进方向。东北东边道铁路是贯穿东北三省东部地区的铁路交通要道，沿线区域辐射面积可达22万平方公里。另一条辅线经济带，即长吉图沿线经济带，应当作为中国东北方向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推进方向。长吉图经济带开发建设作为国家战略，有着显著的政策优势，是东北亚各国的联系枢纽；区位优势明显，具有较强的资源和环境承载力。总而言之，上述四条经济带，形成两主两辅的交错格局，组成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国内区域 [6] 。

中国东北方向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开发建设，将以沿途五大中心城市为发展引擎。其中，山东烟台是中国东北方向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城市，全国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国家重要的对外开放窗口，经济实力雄厚，发展迅速；东北门户大连作为龙头城市，与东北亚国家相邻，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拥有海陆空等多个交通方式，是中国最重要的造船工业基地之一，拥有厚重的发展基础；沈阳作为辽宁省省会，对周围城市有较强的辐射功能和吸纳能力，工业基础强，是中国重要的装备制造基地，东北地区最大的民用航空港、最大的铁路枢纽；长春工业历史积淀深厚，开发前景广阔，位于东北亚十字交通线的交会点，基础设施完善，是通往俄罗斯、朝鲜，日本的便捷通道；哈尔滨作为第一条欧亚大陆桥的重要枢纽，是国家批准的一类内陆口岸，还是陆海联运大通道的转换地，与俄罗斯毗邻，已经成为与俄罗斯沟通交流的重要窗口。充分发挥上述五大中心城市的区域引擎功能，有利于进一步夯实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国内区段开发基础。

2.2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俄罗斯区段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依托中欧班列东部通道进行跨国对接，国内主要以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满洲里为节点支撑。再从满洲里出境进入西伯利亚大铁路大通道，途经俄罗斯后贝加尔到达赤塔，由此进入亚欧大陆桥，构成“赤塔－乌兰乌德－伊尔库茨克－新西伯利亚－秋明－叶卡捷琳堡－喀山－莫斯科”这一俄罗斯主线区段。其中，赤塔是亚欧大陆桥重要的铁路枢纽和公路枢纽城市，中国是其最大的投资国和贸易出口国。乌兰乌德是俄罗斯联邦布里亚特共和国的首府，主要工业有大型机车厂、玻璃厂和飞机制造厂，建筑材料、电子设备等产业也比较发达，2000年与长春建立友好城市关系。伊尔库茨克被称为“西伯利亚的心脏”，是西伯利亚最大的工业城市、拥有俄罗斯最大的飞机制造厂；新西比利亚具有俄罗斯“硅谷”之名，现常住人口192万，为俄罗斯第三大人口城市，现已探明石油储量3000万吨，天然气45亿立方米；水利资源丰富，其中的鄂毕河是世界著名大河之一，航运价值大。秋明是俄罗斯乌拉尔以东的第一大城市，被誉为“石油之都”，拥有著名的西西伯利亚油田，2021年对华出口2.741亿美元，进口1.158亿美元，并为中方燃料动力综合企业供应设备。叶卡捷琳堡是俄罗斯重要的军工基地，主要以从事重型能源、化工、军事技术设备等为主，与100多个国家有外贸交往关系，也是俄罗斯金融中心之一。喀山是俄罗斯联邦鞑靼自治共和国首府，为俄罗斯三座A级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伏尔加河中游商品集散中心，拥有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坐落俄罗斯最大的IT科技园区，高等院校众多，2022年与黑龙江齐齐哈尔等城市一起签订“两国六城”合作意向书。莫斯科作为俄罗斯联邦首都，是俄罗斯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经济科技发达，工业种类齐全，产值居全国首位，2021年两国贸易总额有45.6%来自同莫斯科，其中进口额达到341亿美元。

目前，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在俄罗斯区段有8座节点城市，辐射城市超过18座，辐射面积达俄罗斯的三分之一以上。2021年，中俄贸易额度接近1500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中国对俄出口675亿美元，同比增长34%；自俄进口793亿美元，同比增长37.5% [7] 。面向未来可以断定，加强同俄罗斯沿线城市的合作力度，有利于中国东北地区突破发展瓶颈，也有利于打破美国的霸权垄断局面，进而奠定中俄两国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物质基础。

2.3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中东欧区段

中东欧国家位于亚欧大陆的中间地带，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要想进入欧盟腹地，必须依托亚欧大陆桥穿过中东欧地区。根据中欧班列（哈欧方向）行驶线路，再从莫斯科启程后，在中东欧区段主要途径白俄罗斯（明克斯）－布列斯特－马拉舍维奇－波兰（华沙），辐射城市包括基辅、多布拉、斯瓦夫库夫等多座城市，涉及中东欧16个国家，辐射面积超130万平方公里，辐射人口1.3亿。目前，中东欧国家GDP总量为1.93万亿美元，人均15078美元。截至2021年，中国同中东欧国家贸易额达到1034.5亿美元，双方投资规模接近200亿美元，中欧班列车开行超过4万列 [8] 。统计资料表明，中国与中东欧17国贸易主要集中在波兰、匈牙利、捷克，分别进出口2722.8亿元、1367.4亿元、1015.97亿元，分别占同期我国对中东欧进出口总值的31.5%，15.8%，11.8% [9] 。

明斯克作为白俄罗斯的首都，是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在中东欧区段所经过的主要节点城市，位于欧亚区域的中心位置，陆空交通连接亚欧两大市场，早已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向欧洲延伸的重要节点，地缘优势明显，其中的中白工业园被称为“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明珠。布列斯特作为通往西欧的门户，是莫斯科到柏林运输走廊上的一座重要节点城市。马拉舍维奇作为波兰重要海运港口，也是欧洲内陆重要的铁路运输站。需要说明，波兰地处亚欧大陆的交通要道，国土面积广阔，人口3374万，GDP居中东欧国家首位，为欧盟第六大经济体，人均GDP超1.5万美元，欧洲最大的动力电池生产中心就在波兰。华沙作为波兰的首都，也是中东欧诸国贸易的通商要道。还要认定，匈牙利是位于中东欧区段的发达国家，近年来一直是中国在中东欧地区的最大投资目的地国家，中资企业商会在匈牙利共有会员单位66家，业务涵盖多个领域。根据匈牙利中央统计局数据，2020年对外货物贸易总额为2356.65亿美元，其中中匈双边贸易额116.9亿美元 [10] 。布拉格作为捷克首都，地处亚欧大陆中心，主要出口机床、运输设备等，2021年中捷双边贸易额为383亿美元，其中捷对华出口30亿美元，进口353亿美元 [11] 。上述情况表明，并且从地理位置来说，加强同中东欧国家的务实合作，一是有利于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延伸至欧盟市场腹地；二是有利于扩大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市场规模；三是有利于突破美国霸权主义障碍实现全球新一轮的战略平衡；四是有利于形成亚欧两大市场的互动发展局面，共建亚欧命运共同体。

2.4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西欧区段

基于欧洲重要的战略位置以及中欧班列线路规划，联通亚洲与欧洲的陆路联运大通道，依次经过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与荷兰。该五国是沿途的直接贸易对象，而同五国接壤的12国家则是沿线的间接贸易对象 [12] 。根据统计，2021年共建“一带一路”的欧洲国家贸易总量，主要分布在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欧盟区域的“华沙－柏林－汉堡/杜伊斯堡－巴黎－马德里” 等主要节点城市。值得注意的是，中欧班列再从柏林出发，开始分为三条支线：“柏林－汉堡－哥德堡－奥斯陆”、“柏林－汉诺威－杜伊斯堡－伦敦”、“柏林－纽伦堡－慕尼黑－米兰”。除此之外，在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上，还有“莫斯科－圣彼得堡－赫尔辛基”到达荷兰的这条支线。由此构成欧盟地区的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市场网络，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节点城市是柏林。柏林作为德国的首都，既是欧洲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中欧班列重要的直达城市。柏林人口约为356万人，2021年GDP总量达1.0022万亿人民币，位于全球城市500强榜单第七位。汉堡有着“世界桥城”的美称，也是德国最重要的海港，世界第二大飞机制造基地，同时拥有众多与中国有关的机构、组织和企业，已成为欧洲的中国中心，常住人口约179万，GDP总量8200亿人民币。杜伊斯堡经济发达，是一个国际性的贸易物流中心，欧洲最大内陆港－鲁罗尔特港运营状况良好；同时也是德国主要钢铁工业中心，拥有5个400万吨以上炼钢能力的钢铁厂 [13] 。巴黎作为法国首都，享有“浪漫之都”的美誉，是世界五大国际大都市之一，欧洲第二大城市，纺织、电器、汽车等工业发达，时装、化妆品品牌世界闻名。2021年巴黎GDP总量为4.25万亿，在全球城市中排行第六。马德里作为西班牙首都，也被称为“欧洲之门”，欧洲交通网最完整和发达的城市之一，常住人口500多万，2021年GDP总量为2328亿美元。作为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是芬兰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世界著名的科技之都，高质量发展以创新为主要动力。罗马作为意大利的首都，也是世界时尚之都，为交通枢纽和国际空运中心，有“条条大路通罗马”之美誉， 2021年GDP为1736.92亿美元，占全国的9.4%。作为英国的首都，伦敦2021年GDP为8605.75亿美元，占英国GDP的33.7%，金融行业发达，是世界金融中心、全球最重要的航运中心，为欧洲主要的发达城市。

综上所述表明，西欧发达国家和城市，是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互利合作的重点对象；中欧班列作为联通亚欧大陆的主要工具，已成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通道建设的第一大推动力。面向未来，还需要充分发挥中欧班列联通欧盟的纽带作用，以求加快带动东北地区的转型升级。这样做，也有利于进一步亲密中欧关系，排除美国霸权主义势力的干扰与破坏，实现亚欧两大洲之间的协调、稳定与可持续发展。

应当指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战略价值重大。而要实现这一重大战略价值，就必须与沿途各国、各大城市进行全方位、多领域的交流与合作。然而，由于政治文化差异、国家间历史纠纷、经济水平不同、外部势力阻挠、基础设施不完善等方面现存问题，遂使得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在创建进程中必然会遇到可以预料和不可预见的各种阻碍，应当在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的结合上来加以解决和逐步排除。

3.1 各国政治文化差异，难以短期达成共识

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沿途涉及国家之多，且文明多元，大多数具有独特的历史积淀和现实的制度支撑。尽管在促进地区和平与发展上有着共同愿望，在共同发展经济、文化交流等方面也拥有共识，但是在各自战略布局、国家利益、民众信仰、文化背景等方面还存在着较大差异。在这里，可以举例说明：从历史渊源来看，在盛唐时期，中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超级大国，中日韩深受我国儒学文化的影响。然而，随着历史长河的澎湃，如今对于政治文化的认知态度以及所属权问题的纠纷，已经成为东北亚文化圈难以形成共识的问题所在。日本对于发动侵略战争的态度选择避重就轻，认为中国是将历史问题过度夸大，使得中韩等东亚国家产生了极大的反感。还有韩国同中国对于历史文化所属权的争夺，以及韩国国内过大渲染本民族的历史传统，也使得东北亚各国民众对于他国文化的认同感与接受度有待提高。

相比较东亚地区而言，中东欧国家政治身份差异更大，17国分别属于欧盟、北约等不同的军事集团和利益集团，特别是国家内部的政治党派众多，地区冲突也时有发生，政治环境具有较大的不稳定性。欧盟自经历欧债危机、难民危机、恐怖主义以及英国脱欧以来，暴露出欧盟内在机制的缺陷，其对外政策也在发生着变化。欧盟的27个成员国拥有24种官方语言，且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企业之间受本国文化影响而形成的决策以及行事方式的不同，也是相互之间的交流难题。再从民族信仰和宗教问题来看，大多是信仰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而我国在历史上是以道教、佛教、儒教为主 [14] 。从政治制度看，沿线国家包括总统制、议会共和制、君主制和主席团制。根据统计数据，沿线10年内出现大规模冲突多达22起，陷入长期战乱的国家有8个，出现政权更迭的国家更是具有普遍性。特别是在俄乌战争爆发以后，更进一步引发了沿途潜在的矛盾，并且达到了激化的程度。因此，要想使得沿线各国拥有共同的价值追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3.2 历史纠葛宿怨尚存，一时难以化掉块垒

应当看到，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沿线国家在历史的长河澎湃的进程中冲突不断，如今历史纠葛依旧尚存。究其原因：一是俄罗斯与西欧国家的宗教信仰的不同。俄罗斯第一个公认的国家基辅罗斯的基督教是从拜占庭引入而不是罗马引入的，所以导致俄罗斯相对独立于其他西欧国家。因宗教信仰不同，遂使俄罗斯历代均与欧洲国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怀疑和敌意，甚至俄罗斯的东正教信仰与西欧的天主教信仰二者注定在文化方面的巨大差异和不可调和。二是历史上欧洲战争后遗症的消极影响。主要矛盾表现在因德国当年大规模扩张，损害英国利益而导致矛盾激化，俄德之间也是摩擦与冲突不断；还有法国因在普法战争中失去霸主地位，领土被割让给德国，至今仍有怨恨；俄奥之间的矛盾，主要表现在对巴尔干半岛的争夺上。1914年萨拉热窝事件的发生，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同盟国与协约国两大集团成为交战双方，经过长达4年的战争，世界第一次大战以英法俄为主的协约国胜利结束。战后各区域势力重新划分，战胜国签署《凡尔赛合约》，导致战败国势力严重被削弱。随之而来的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高涨，还有德国被迫要为战争所带来的伤害和损失支付巨额赔款，国内复仇情绪高涨，由此出现了帝国主义战胜国与战败国、帝国主义势力和社会主义革命等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特别是1929年肇始的世界经济危机，引发了德意日国内矛盾激化。随后不久，日本制造九一八事变揭开二战序幕。以纳粹德国、意大利王国、日本帝国为主的法西斯国家同反法西斯国家展开了激烈战争，最终以法西斯国家的失败告终。但是，战后形成的消极影响还延续至今。第二次世界大战打破了欧洲主导下的旧国际秩序，逐渐形成了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阵营和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两大阵营相互对抗局面，直到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曾受苏联控制的中东欧国家纷纷要求回归欧洲，俄罗斯与中东欧国家关系普遍恶化，直到2000年后才开始趋于正常化。就整体来说，俄罗斯与中东欧国家、与欧盟国家之间关系在过去充满着不信任和不稳定性，现如今也存在着政治分歧或者文化分歧，但在经济上相互依存，这是逐渐化解历史上沿流下来阻碍的积极因素，据此也有利于抚平俄乌战争所造成的严重创伤。

3.3 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亦有全线合作障碍

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这就导致相互之间合作上有着显著的难题。从各区段选取部分国家GDP总量看，2021年东北亚国家，中国GDP为17.7万亿美元，俄罗斯约1.23万亿美元，日本4.93万亿美元，韩国 1.8万亿美元。至于中东欧国家，GDP总量为1.93万亿美元。其中，波兰GDP总量5944.57亿美元，罗马尼亚2484.81亿美元，塞尔维亚529.6亿美元，阿尔巴尼亚149亿美元，黑山58亿美元，爱沙尼亚363亿美元。欧盟发达国家，德国42259亿美元，法国31876亿美元，意大利21013亿美元，西班牙14262亿美元，荷兰10187亿美元等 [15] 。通过对比可见，各国的GDP总量参差不齐，排名靠前的国家跟靠后的国家相差较大，在经贸额度上也会表现出较大差距。胡必亮、张坤领（2022）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的148个国家作为研究对象，从国家发展所涉及的多个重要维度入手，利用面板归一方法，对沿途大多数国家进行测算评估，结果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通过国家之间经济发展得分看，中国获得最高分52.83，也门最低11.62，最高得分和最低得分相差41.21 [16] 。这就导致各国的发展有所差异，也由此会产生诸多的合作问题与障碍。

从支撑经济发展的科技水平来看，西欧发达国家的科技水平较高，在生物、工程、医疗、计算机等方面均处于国际先进水平行列，但没有完整的工业种类以及工业产业链，自然资源也比较匮乏。中东欧国家虽然在农业、航空、汽车等领域具有较高水平，但是基础设施落后，所以人均GDP较少。韩国、日本等国家的信息产业发展值得中国借鉴，但也面临着劳动力短缺以及自然资源缺乏的问题。从贸易交往来看，沿途有的国家之间贸易逆差较大，不得不启动贸易保护政策，却又影响了国家之间的贸易往来。另外，力挺沿线贸易的中欧班列，虽发展势头良好，但各国不同的经济技术发展水平以及文化差异，导致创新性的操作运营模式尚未在中欧班列沿线传播开来，还存在着明显的局限性。还有运行量的大幅度增加，还使得过境中欧班列货物装载方式不正确所导致的液体泄漏、加固操作不当等一系列问题都很难杜绝 [17] 。综上所述，根本原因还是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阻碍着相互之间的经贸合作关系发展。

3.4 项目开发投资欠缺，影响经贸合作进程

推动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面临的一大难题，就是项目开发投资能力不足，影响沿线经贸合作的现实进程。而投资不足的主要因素，是我国同沿线国家的合作机制和相关政策不完善、不配套，而各国之间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致使需求也有所不同。而有的经贸项目又是企业间的自主合作，项目周期短，项目进行过程中不能及时得到政府的跟踪支持，因此缺乏主导性的安全感，所以导致进展缓慢。对于与中东欧国家的投资合作，由于各国采取自主自愿原则，这就使得约束力不够，大型项目难以落实到位，工程推进缓慢，从而也影响企业的跟进投资。再加上沿途部分国家基础设施建设落后，还不具备项目开发的投资条件，也会影响投资合作进程。例如，塞尔维亚由于受历史因素影响，交通基础设施水平较低，而且政府又无力进行规模建设，只有依靠引进外资来完善交通体系，这也是难题。波兰国内的铁路老化程度也很严重，再加上维修跟进不力，致使运行效率低、时速慢，这就加大了企业的运输成本，从而影响双边经贸合作进程。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基础设施尚不健全，政策对接不到位，也存在着一定的投资风险。

当然，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也不乏优质企业。但是，由于沿线各个区段金融市场发展不平衡，致令许多企业受到融资限制。根据调查显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的成熟金融交易所数量少且规模小，难以解决企业融资问题。值得一提的是，疫情导致部分产业链中断，订单减少，资金不足，导致有的沿线国家经济倒退现象严重，甚至难以保障协议项目的基本运转。同样也是由于受疫情的影响，对于申请贷款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有时不得不停止资金援助，还会受到西方媒体放出“债务陷阱论”而严重阻挠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由于国际资金来源萎缩，再加上亚投行、金砖银行以及丝路基金的合作融资能力有所下降 [18] ，所以使得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面临投资能力不足的严峻考验。

3.5 外部势力干扰破坏，不利于高质量发展

目前，国际上对于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战略推进仍有杂音。虽然大多数国家对于“一带一路”倡议还是十分欢迎的，但仍有少数国家认为“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推行的另类经济霸权主义。与此同时，各国学者也发表一些不同的看法。对于环境问题，有学者认为中国“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沿途参与国家的生态环境脆弱，不适宜的经济发展会影响生态环境保护。甚至也有学者妄加评论，认为气候条件的恶化，与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建设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扰乱了各国追求发展的政策视野。

除了这些杂音的干扰之外，还有共建“一带一路”与利益相关国的规划冲突，也会影响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高质量发展进程，这突出表现在地缘政治的不利影响。在亚欧“一带一路”沿线的国家中，有的驻扎着美国军队，或者与美国存在着军事联盟关系。美国出于维护霸权主义势力的自私需要，对于中国发展的压制是众所周知的。一直以来，美国以及右翼极端分子不断地挑起我国的新疆和西藏问题，煽动香港暴乱，怂恿“台独”势力，妄图干涉中国内政，并且利用其社交媒体不断发表一些中国威胁论之类的胡言乱语，诱使不明真相者对中国产生害怕心理。与此同时，美国政客还对中东欧国家进行挑拨离间，意在使共建“一带一路”无法向欧盟区段推进，进而满足自身继续控制欧洲的战略企图。除此之外，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地区恐怖事件时有发生。还有一些欠发达国家，国内政治环境不稳定，新政党的上台可能会使原来规划好的项目付诸东流。在这种情况下，国际部分反华组织和学者乘机恶意抨击中国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中国投放的各种政策。这些来自外部的反面影响，将会导致沿线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跨国公司降低对中国的投资评估，减少或者取消投资计划，这也不利于双方第三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合作发展进程。

为了排除来自外部势力的干扰与破坏，坚持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就要坚持求同存异理念，努力构建亚欧文化共同体；奉行市场差异原则，努力奠基亚欧利益共同体；排除霸权势力干扰，努力促成亚欧安全共同体；共同克服新冠疫情，努力加强亚欧健康共同体；全面协调各国立场，努力示范亚欧命运共同体，从而逐步达到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理想境界。

4.1 坚持求同存异理念，努力建设亚欧文化共同体

应当认识到，各国文化交流互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准则。习近平主席在多种场合的重要讲话，十分清晰地论证了文化交流互鉴对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至关重要性。国际著名经济学家费尔班克斯和林赛也认为，对于文化价值观的态度，是影响经济发展的“无形”因素。[19] 国内学者李明波的研究成果证明，区域文化共性是区域一体化发展的内在逻辑和基本动力。[20] 由此可以肯定，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推进，想要寻求与沿线国家合作的顺利开展，就必须坚持求同存异的文化理念，构造亚欧文化共同体。应当看到，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各国文化背景复杂，具有多元性。尽管如此，自古以来沿线国家无论是殖民掠夺遭遇、经贸合作关系还是文化交流方面来看，都具有一定的相同点或者融合点。中国古代丝绸之路正是无数的商人、教徒、外交家不断地寻求中西方的相同点和融合度的生动见证。在中国历史上，还有进行文化传播的玄奘西游和鉴真东渡，已经证明了文化交流的重要性和可行性。玄奘西行到达印度，回来后写出了著名的《大唐西域记》，又将《老子》等书翻译传入印度。鉴真六次东渡日本，传播唐朝的经济文化成就，致使现代的日本依然有着受其影响的建筑、文字等历史符号。如今，华人华侨遍布世界各地，中国不断强盛也使得他们的归属感越来越强，鼓舞他们致力于在外传播中华文化。从这些现实情况来看，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具有构建文化共同体的基本依据。

习近平主席曾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发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主旨演讲时指出：“让文明交流互鉴成为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动力、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 [21] 为此，就要坚持求同存异理念，以利于在文化上逐步相互认同，才能建设更加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只有在方向上统一起来，经济上的发展才能更加长久。东北作为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依托区域，应当抓住这一特点，努力适应这一规律，注重发挥自身优势，在沿线传播中国特色文化，讲好中国故事，用文化认同感带动合作事业发展。

4.2 奉行市场差异原则，努力奠基亚欧利益共同体

必须认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其实就是利益共同体。只有坚持利益共同体的基本原则，才能团结和吸引共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赴大业，不断开拓创新合作的新领域，共享时代主题的新机遇，从而共同推动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高质量发展。为此，各国有识之士都要认识到，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奉行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只是寻求自我发展，以牺牲别国利益来图谋做大本国利益，肯定是行不通的，而且最终还会落到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下场。因为和平与发展仍是当今时代主题，所以必须在尊重各方利益的基础上发展自身，致力于建设一个相互信任、发展互补的利益共同体。

应当承认，由于对全球市场的持续开发，致使经济全球化早已成为世界发展的主导性潮流。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市场上充当着不同的角色，任何一环的缺失或变化，都会影响产业链和供应链的存续与发展。这就需要建立健全相关的制度体系，同时也需要多元化、多种类的商品生产与流通。有鉴于此，为了使产品不出现寡头垄断市场，释放其他中小企业的活力，营造良好的市场氛围，就必须奉行市场差异原则，才能保障市场的稳定性，增强企业间的良性竞争力，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和水平，促进科技水平的不断提高。亚欧大陆拥有将近500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40多亿人口，生产总值超过全球的一半以上，贸易总量约占全球的70%，具有其他地区无法匹及的发展与合作优势。凭借于此，联通亚欧大陆的“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在资金、技术、市场等方面相互协调，就能够形成互补共享的利益关系。但是，由于沿途国家之间经济发展不平衡，发展差距较大，所以从市场层次来看，不能只进行单一化的样本生产，而是要从市场需求考虑，也就是必须坚持奉行市场差异化原则，才能保证市场供应的多样性和丰富性。这样做，既要尊重沿途各国的政策投放，更要满足沿途人民的生活习俗要求，进而以此来奠基亚欧利益共同体。

4.3 排除霸权势力干扰，努力促成亚欧安全共同体

在如今世界霸权主义、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盛行的大背景下，国际形势瞬息万变，充满着不确定、不稳定的各种因素，所以构建亚欧安全共同体便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2022年俄乌战争的爆发，或将成为终结美国霸权地位的历史转折点，世界将从一超多强向着多极化格局的大方向发展，亚欧大陆或将重新成为大国政治博弈和经济竞合的世界舞台中心。[22] 进入21世纪以来，西方政客逐渐地感受到了来自中俄两国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重大压力。为了抑制中俄全面合作发展，为了保障自身在亚太地区的垄断地位不动摇，美国采取一系列的霸权主义行为，使得世界各国都清晰地看到了其战略意图，使得国际社会更加焦虑不安，因而普遍缺乏安全感。有鉴于此，针对美国肆意搅乱国际环境、挑起战争的恶劣行径，共建“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人民要团结起来予以坚决反抗。在这方面，必须充分认识到沿线各国寻找的是利益的公约数，而不是单个的利益最大化，这是团结起来排除霸权主义势力干扰的重要前提。只有在这一重要前提下，才能对于敌对势力的国内渗透及时予以坚决打击，才能推动世界政治格局向着多极化的大方向发展，才能加快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的现实进程，才能创造出一个和平稳定的全球可持续发展环境。

中国始终坚持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的发展理念，注重推动完善全球治理体系，弘扬全面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观，致力于加强同世界人民的大团结。为此，中国作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发起国，正在积极参与建设全球安全共同体和区域安全共同体，坚定维护国际正义以及各项国际关系基本规则，共同维护沿线各国的根本利益。即使是在俄乌战争爆发的国际背景下，中国东北方向陆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各国之间更要进一步增进政治互信，始终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加强多边合作交流，妥善地处理沿线合作开发中出现的各类问题。为此，就要努力促成亚欧安全共同体保驾护航。

4.4 共同克服新冠疫情，努力加强亚欧健康共同体

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全球经济发展势头遭到了严重挫折。如何控制疫情，尽快恢复经济，是各国都在认真思考的重大问题。中国作为负责任的世界大国，同时又是“一带一路”的倡议者，为化解当前疫情对于共建“一带一路”的消极影响，并且基于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深度思考，及时提出了人类健康共同体理念。在2021年5月举行的全球健康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发表了《携手共建人类健康卫生共同体》重要讲话，指出这场疫情再次昭示我们，人类是荣辱与共、命运相连的共同体，主张秉持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团结合作、共克时艰 [23] 。据此，中国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物资援助的同时，还进一步引领公共卫生领域的相关合作，积极向沿线国家分享中国防疫经验，成功举办一系列的多边合作会议，既体现了中国的国际主义精神，有助于沿线国家经贸合作关系的恢复与发展。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与俄罗斯相互派遣医疗队，互相提供医疗物资援助，坚定支持对方在疫情期间所采取的各项措施。中国还与中东欧国家进行抗疫经验互享，互相提供医疗帮助。中国与欧盟一些国家商讨治疗方案，相互支援抗疫物资，取得了积极成果。因此，在疫情防控期间，“一带一路”沿线项目开发并没有完全中断，合作项目施工前线的工程人员、外交人员率先接种疫苗后继续推进项目开发，使沿线合作投入较之前相比还有了明显上升。

与此同时，中国还积极参与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为建设人类健康共同体提供支撑。为此，2021年出台了《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方案，明确提出要树立健康共同体意识，大力推进碳达峰与碳中和；要坚定地走绿色低碳发展道路，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争取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目标 [24] 。全球疫情的发生启示我们，人类健康共同体不应只是面对疾病的统一行动，还要对人类的共同生存环境负责。因此，中欧领导人共同出席在昆明举行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领导人峰会上，已经就应对气候变化、保护生物多样性等问题达成共识，并且表示共同促进世界经济复苏。展望后疫情时代，沿线各国政府及国际组织应当加强在生态环境、气候变化等领域的紧密合作，共同推广绿色发展理念。而在这一过程中，努力加强亚欧健康共同体，应当在全球范围内捷足先登。

4.5 注重协调各国立场，努力示范亚欧命运共同体

自古以来，中国先哲就提倡和践行“天下大同”、“天下为公”的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如今的新冠肺炎疫情不断反复，世界经济复苏乏力的背景下，中国正在继承先哲的优良传统，引领沿线各国之间加强合作，担负起自己作为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和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时代责任，履行好自己的国际义务，带头通过协商对话，调节利益关系，积极与共建“一带一路”沿线各方加强沟通，努力促进各方达成共识，为消除俄乌战争的后遗症而贡献力量，为示范亚欧命运共同体先行一步。

美国战略家布热津斯基曾经说过，亚欧大陆是世界的中心，谁控制了亚欧大陆谁就控制了世界 [25] 。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的着眼点和落脚点都在亚欧大陆，亚欧大陆对于世界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必将有助于创建亚欧命运共同体。而亚欧命运共同体的创建与示范，也应当在共建“一带一路”的成功与否的过程中得到检验 [26] 。中国要在亚欧大陆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就必须加强与俄罗斯的全面合作关系，这对于创建与示范亚欧命运共同体至关重要。中东欧作为共建“一带一路”进入西欧的门户，也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必须大力推进双边的务实合作关系。欧盟国家更是共建“一带一路”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关键一环，必须注重与其中的发达国家展开可持续的互利合作关系。而在这一进程中，各国还应当树立同舟共济、荣辱与共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反对一切保护封闭主义、野蛮霸道主义和狭隘保护主义。根据中俄两国元首在2022年2月4日会晤后所发表的《关于新时代国际关系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联合声明》精神，中俄两国应当携手促成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民主观，携手促成符合当今国际体系主流的发展观，携手促成符合各国人民普遍关切要求的安全观，携手促成符合世界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进程的秩序观，在共同倡导与维护和平进程中，创造出一个有利于人类生活、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良好环境。为此，就要首先在中国东北方向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共同创建亚欧命运共同体，为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最终目标提供一个示范性的区域先例。

注释：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海域经略大安全观研究（19FJLA001）》的核心成果。】

【作者简介】

李靖宇教授，中共党员，博士生导师，先后供职于东北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辽宁师范大学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国家重点研究基地）和大连海洋大学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开发研究院，为首席专家和学术带头人，中国海域经略大安全观（国家重点项目批准号19FJLA001）的创立者和主持人。作为资深学者，曾被中国地质大学学报2006年第5期发表署名文章认定为“学苑名流”和“中国区域经济学的拓荒者”；又被国内陆海两域开发的理论旗帜——《区域经济评论》2014年第2期发表署名文章《紧扣时代主题，倡导耕耘蓝色国土——李靖宇教授海域开发研究成果评述》誉为“中国著名海洋学家”，阐明他的研究成果“已经进入了国内外学术界关于海洋经济开发研究的领先行列”；

郭思宇，山西省临汾市洪洞县人，大连海洋大学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开发研究院学术秘书和助研；

贾佳慧，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人，大连海洋大学中国东北方向一带一路开发研究院学术秘书和助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