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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湿起病者,大多表现出寒湿袭表、寒湿阻肺、寒湿碍脾的临床表现。而湿热为患者,整体恶寒表现不明显,舌质偏红偏干,同时口干偏重,早期即可出现热象,湿邪挟热的表现贯穿始终。需要注意的是,临床实践中须考虑有热重于湿和湿重于热两个偏重不同的亚型。
此认识到疾病的传染性,在此基础上进而提出预防疫病思想:“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此即防疫之方法,一方面要保持机体正气充足,以抵御疫毒之邪的侵袭,另一方面应避免与病邪的接触,以防染病。这些论述现在看来,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中医治未病的方案适用于一般人士,尤其适合于医学观察期的人士。因此, 对于目前香港正在被隔离观察或居家观察的人士,可建议使用中医治未病方法。中医治未病,包括了未病先防、既病防变和瘥后防复三个方面。
如晋代立制:“朝臣家有时疾,染易三人以上者,身虽无病,百日不得入宫。”在京师者,疫情严重时,甚至可以“废朝”。同时亦有“郡县给医药”, 必要时“疾疫者以医驰马救疗”。这些措施与现代传染病的防控措施不谋而合。
对于密切接触高危人士的预防方,一般根据体质,来确定选方预防。如体质平和或偏虚者,以桂枝汤加减。体质偏痰湿,易口黏、大便黏腻者,以三仁汤加减。体质偏湿热,易口干苦、心烦、手心热者,以栀子豉汤合橘皮竹茹汤加减。
在疫病流行期间,有不少患者配制防疫处方,我们体会:使用益气固表、清热解毒、芳香化湿等治法,取方玉屏风散合银翘散及板蓝根、野菊花、藿香、苍术等为基本方进行加减作为预防方,初步观察,对减少感染的机会有一定的帮助。
元代罗天益引《内经》“乘年之虚,遇月之空,失时之和”的“三虚”理论来解释疫病的发生。天人相应,疾病的发生与自然密切相关,如《素问·保命全角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在天对人的影响中,《内经》十分强调时间因素对人的影响,其中“三虚”是导致疾病发生的重要因素。“三虚”具体包括三个时间要素,《灵枢·岁露论》:“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时之和,因为贼风所伤,是谓三虚。”“三虚”是致病之外因,正气强弱是决定发病与否的内在因素。当人处于“三虚”的时间状态下,人之气血随之相应不足,腠理相应疏松,抵御邪气相应低下,并遭遇邪气侵袭而致病。1
△明末医学家 张景岳
扶正药的使用遵循“虚则补之”的原则,针对机体脏腑组织、气血津液的亏损进行补益,使之恢复正常生理功能而抵御邪气侵袭,即“正盛邪自祛”,祛邪药的使用则遵循“实则泻之”的原则,对邪气侵袭机体所产生的热毒、湿浊、痰饮、血瘀等病理产物进行祛除以恢复正气,即“邪去正自安”。
因此,扶正祛邪是防疫抗疫的根本大法,不论是何种病毒,也不论病毒如何变种,在扶正祛邪的原则指导下的各种治法均可适用。扶正祛邪大法也在中国防疫抗疫过程中创制的“三方三药”中得到了体现。3
除此以外,邓老还认为正气的保护对于预防疫毒病邪的发生至关重要,提出“冬伤寒则病温,唯藏精者足以僻之”。同时,疫病之所以引起大流行,必与邪气的致病力密切相关。此三点,可将疫毒病邪的病因概括为戾气、邪盛、正虚。关于祛邪,中医不在闭门杀菌,而讲究扶正祛邪,重在使邪有出路。邓老也认为中医治病,当注重祛邪或透邪,如叶天士在温病的治疗中透风于热外,渗湿于热下,而不与热相结。既达到了祛邪外出,又避免了正气的损伤。
△国医大师 邓铁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