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W报告：针对解放军城市作战发展情况对美国及台湾地区的建议

【导读】今日推送节选自美国战争研究所发布的报告《解放军城市战的发展前景——学习、训练及其对台湾的影响》（THE PLA'S EVOLVING OUTLOOK ON URBAN WARFARE：Learning, Training, and Implications for Taiwan）。本报告作者认为，中国若武力统一台湾，将很有可能会与台湾当局展开城市战。纵观中国历史，任何一场重大战役的胜利无不是夺下重要城池的胜利。作者对历史进行了分析，从“八一”南昌起义，到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再到朝鲜战争和对越反击战，红军和解放军都经历了城市战。如今为统一台湾，解放军正在从装备、训练和演习等方面做城市战的准备。报告最后就如何应对解放军可能的进攻，为美国和台湾当局提出了建议。

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直在加紧对未来城市战的研究、训练和准备。解放军在城市战方面的经验有限，因此经常通过观察其它国家的军队来获取他们的城市作战经验。促使中国对城市战产生兴趣的因素之一是，中国大陆任何武力统一台湾地区的行动都可能会涉及在台湾岛内城市开展激烈战斗。中国最新一期的《战略学》提到城市进攻战是岛上作战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没有详细说明这种进攻作战将如何进行，可能是因为这种情况具有敏感性。考虑到台湾90%以上的人口居住在城市，这种城市战役可能会带来独特的挑战。除了可能的攻台行动外，政府还担心恐怖主义威胁，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无论是在中国的城市，还是在世界各地针对中国公民和企业的安全。与此同时，城市反恐行动已成为解放军和中国武装警察 (PAP) 部队多次演习和交流的重点内容。

解放军对城市战的观点为其引入新战术、训练和武器系统提供了依据。在这一作战领域不断研究和加快步伐或许是实现中国政府军事现代化目标的关键指标之一，包括针对台湾的目标。纵观历史，对城市的攻击是困难的，事实证明，现代城市战对即使是最强大的军队也具有独特的挑战性。这种作战可能是昂贵的、漫长的、血腥的，同时也会对国内的士气和国外的声望产生负面影响。中国军队有一句话经常将城市战描述为“在瓷器店里打老鼠”。城市复杂的环境可使敌方战斗人员能够隐藏在平民百姓之中，并有造成附带损害的高风险。在城市地区作战，本质上有利于防御方或不对称作战的叛乱分子，因为他们可以利用对手对造成附带伤害的担心。

在过去的十年里，解放军建立了专门的训练设施，模拟城市作战环境，并进行了演习，这有助于提高这种作战模式的熟练程度。一旦攻台，除了最初的两栖作战外，解放军还将面临相当大的挑战，包括公众舆论的考虑。这样一场战役的成功与否，可能取决于解放军的能力，不仅要反击美国可能的军事干预行动，还要迅速获得对台有效控制，以造成难以逆转的既成事实。为此，解放军的城市战训练演习，特别是解放军某方向战区，就是为了提高这种作战能力的可信度，同时还要达到发出强制信号的目的。解放军是否具备有效实施大规模城市战的能力，是评估其能否武统这一前景的一个重要基准。

城市战场常常以新技术为特色，需要发展新能力。近年来，无人机在城市作战中日益普及就是一个例子。这些系统可以提高战术层次上的情报支持，减少部队面临的风险，并能协助其它武器系统进行目标定位。解放军非常重视这些能够使作战变得更加“智能”和自主的无人机系统，这表明解放军认为美国、俄罗斯和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已经证明了无人机在城市战斗中的有效性。城市环境的复杂性意味着，解放军对城市作战的准备将是对其无人机能力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以及其它先进技术的考验，并将成为解放军迈向“军事智能化”的标杆。

本报告探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城市作战方面的历史，并介绍了解放军研究其他军队作战行动的几点经验教训。本报告分析了解放军对未来城市作战的新技术和新能力的展望，讨论了其正在发展的几种与城市作战相关的武器系统和能力，对解放军为提高其在城市战中的作战技能而进行的训练和近期的演习进行了评估。本报告最后提出了未来需要研究的问题，包括对美国和台湾地区的应对提出的几点建议和考虑。美军可以从过去二十年的冲突中吸取经验教训，探索各种选项，帮助台湾当局增强城市防御和抵抗能力。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准备城市战方面的进展值得继续关注。

对美国应对措施的考虑和建议

迄今为止，台湾当局及美国对中国的城市战法研究以及如何提高台湾城市防御的方案都不够重视。虽然美国的战略家们目前在讨论从全球反恐战争中吸取的经验对大国竞争或战略竞争的重要性，但未来城市战的开展可能会保持持久的相关性。城市战可能是美国、台湾地区和中国的规划者目前需要考虑的最严重的场景的一个核心问题。解放军是否有信心、有能力发动城市攻势，夺取并维持对台主要城市的控制，这将影响到解放军的打算。在这方面，当代美国在城市战的经验是有影响的，不仅是因为它对解放军的方法会产生影响，而且还因为美国的概念和技能可用来使中国的计算复杂化。

美国要想适应当前的挑战，就必须改变以往的做法。美国城市战的战略家和实践者必须开始考虑保卫城市所面临的挑战，而不是对城市发动攻击。美国应该将其从城市反恐和反叛乱行动中学到的经验应用到美军如何帮助和支持台湾地区抵御对手的攻击方面来。美国目前帮助台湾提升其防御能力和恢复力的做法可继续朝着提高其抵抗能力方向发展，也许会还可以将重点放在城市地区防御方面。

随着美国和台湾地区对大陆方向在未来十年内可能发动攻击的日益担忧，这些关于城市战的问题具有了更大的战略重要性。虽然对这些复杂的战略和战役挑战没有单一的解决方案，但有几个潜在的选择或许值得考虑。

·美国和台湾地区的防御战略必须基于对解放军能力的深入了解，以及对城市战不断增加的投资。开展城市战训练和技术的扩展可能是中国对台湾意图和计划的一种战略警示指标。

·解放军可能会继续使用或正在使用信息战来展示和宣传关于城市战训练和相关的能力，以达到瓦解台湾地区和其盟友决心之目的。

·加强城市作战训练和城市防御能力应成为台湾当局及其盟友全面防御准备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成功的“拒止威慑”战略的一部分，台湾及其合作伙伴应投资加强台北和其它主要城市的城市防御能力。美军应该继续扩大与台军的训练和交流，以增强台当局保卫其主要城市的能力。

·美国应重新定位其城市战的重心和计划，将重点放在应对印太作战环境的独特挑战方面来。例如，现有的城市战训练设施要能模拟更大规模和更复杂的城市环境，以反映出亚洲城市与美国通常所认为的、所练习和训练的城市之间的区别。然后，可将分析结果纳入与地区盟友和伙伴的联合训练中。

·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应努力吸取城市战的经验教训，充分利用现有的机制和组织，如不对称战争小组(AWG)，同时要认识到当前的思维应怎样转变或是会遇到什么挑战。

·美军可以利用城市战和反混合战争的相关经验来促进盟国和合作伙伴之间的交流和训练，在战区和战区司令部之间分享作战概念和相关做法。或许，由欧洲特种作战司令部(SOCEUR)发展的、注重“全面防御”概念的“抵抗作战概念”(ROC)，可能会对台湾地区的未来作战有用。

·“抵抗作战概念”是为美国和伙伴国家制定的一份规划指南，旨在确保“双方使用相同的[作战]语言，他们可以继续一道制定抵抗计划”，该概念的主要作者奥托·菲亚拉（Otto Fiala）博士如是说。

·美军和台军应继续针对解放军可能在未来城市作战中使用的战术和系统制定对策。例如，解放军显然打算利用一系列无人系统，从小型四轴无人机到无人地面车，以为城市作战提供支持。美国应试验和部署一些能够干扰或破坏这些系统的系统，以削弱解放军的态势感知能力。美国对台军售也可以包括这种能力。

·除了与台军常规部队开展持续的教育、交流和训练活动外，美军还应考虑与台湾250万人的预备役部队开展交流，甚至是与台近100万民防志愿者的交流活动。

·台湾地区的后备力量，如果得到适当的准备和利用，可能会成为台湾在城市环境中作战的一支关键力量，因为它的数量超过了解放军的现役部队，也可能超过解放军在全面攻台时可能部署的兵力。鉴于后备部队存在的弱点，美军人员对他们开展实际教育和培训将有助于提高他们的能力和士气。

需要持续分析考虑的问题

由于解放军会持续不断地学习、改革和创新，所以要不断对解放军的城市战方法进行分析和评估。需要继续分析和考虑的几个问题可能包括：

·解放军评估其城市战进展和能力的标准是什么？

·因为大陆在寻求提高其统一的能力，解放军是否会增加其城市战训练的频率、规模或复杂性？

·解放军如何评估台防御能力和城市受到攻击时的潜在恢复能力？

·在通信可能被中断的复杂城市环境中，小股部队或特别编队(如特种部队)在指挥官相对自主的指挥下，有多大作战能力？

·目前正在进行的中俄军事交流会在多大程度上涉及向俄罗斯学习城市战的经验？

·面对可能的对抗措施，解放军对无人系统的依赖是否会成为一个潜在的弱点?？

·随着解放军在不断发展自主或“智能”武器系统，还需要多大程度的信心(如基于测试和验证)才能将这些能力部署到城市作战环境中？

·在城市环境中，解放军是否会像在其它环境中那样，在传统的“红”、“蓝”对抗训练中加入额外的力量？

·疫情过后，解放军是否会恢复并扩大在城市战、反恐等方面的国际交流活动？

 

（编译：沐俭；来源：昆仑策网，转编自“战略前沿技术”，原载“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资料源自“美国战争研究所[ISW]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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