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曾明：孩子们哭成一片，学校倒闭了！

 

 

孩子们在教室内哭成一片，突然间没学上了，学校倒闭了！3月23日，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一家民办学校--武陟县北街小学突然宣布停课，数百名小学生瞬间停学停课，家长们纷纷前来卷铺盖、拿东西、领娃回家。

 

没学上了，学生慌了、家长急了；教师走的走、散的散，校长失联失讯，不见踪影；学校乱成一锅粥。各大媒体争相出镜、自媒体竞相抢镜，“武陟县”、“焦作市”上了热搜，“武陟县北街小学”上了排行榜，“学校倒闭”、“校长跑路”刹那间成了头条新闻，惊得全网民众目瞪口呆：学校还会倒闭？学校还会破产？“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

 

 

但这是真的。武陟县教育体育局已经证实，正协调解决学生分流入学事宜，当地的警方已介入调查当地学生家长关心的助学金等问题。

 

“学校没钱了”、“资金链断裂了”，学生家长、学校教师、当地知情人士、记者的采访，多路信息渠道集中指向---这是一个民办私立学校，倒闭的原因是老板资金链断裂，没有继续经营的能力了。

 

但家长称，北街小学曾以免学费“助学金”的名义集资上千万元，至今没有退还，每个学生需要交纳数万元。家长提供的合同显示，最早从2016年起该校就开始收取助学金，校方承诺学生小学毕业后将退还家长。北街小学学生家长孙先生说，他的孩子在北街小学上三年级，每期学费四五千元。每学期交如此数额的学费，那么一年两学期每个学生就需要交纳约1万元的学费。小学六年制，每年级以100个学生计算，那么这个学校一年仅学费收入就应在600万左右。是否包含学生的住宿费、餐饮费什么的，不得而知。该校有教师约40名，每名教师以月工资5000元计算，全年该校约需支付教师工资约240万。学校财务总体看，应该是收支相抵，还有节余的。怎么学校就突然没钱了呢？这还没有计算学生家长们交纳的助学金及其收益呢。

 

 

事实上该校资金紧张的问题，早已有苗头。该校一些老师透露，学校工资已经近一年没发了。被拖欠工资的老师将近40多名，也有一些老师因拖欠工资而辞职。老师们每天坚守在教学岗位上，没有拿到应该拿到的工资，不仅给老师带来了生活上的困难，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也受到影响。

 

那么学校的钱都去哪儿了呢？是真的入不敷出，还是疫情影响，学费欠交呢？还是别的其它的原因呢？学校的法人校长没有公开财务，教师不知情，家长不知道，我们也无从知晓。

 

网上有人传言，老板(校长）投资失败了，亏钱了。也有网友扒出了学校校长去年的两起司法判决书，都是欠款不还的，已经限制了高消费。目前，这起事件已经引起了当地政府的重视，当地公安机关已就学校法人的司法责任采取了措施，我们等待权威部门的确定吧。

 

但民办私立学校，其办学是冲着挣钱而来的，是追求利润的，学生家长是冲着高端教育贵族学校而来的，教师是冲着私立学校的高薪而来的，其联结的纽带说俗一点，就是钱。所以，校长、学生家长、教师拍好了，一拍即合，拍不好了，一拍两散。当然，这里面还包括政府的因素，政府希望教育改革，教育主管部门希望教育创新，民办学校还减少了政府的投入，减轻了政府的财政负担。所以，都是好事，两个巴掌一拍就响。但学校破产倒闭了，政府跑都跑不了，不兜底也得兜底，不想擦的屁股也得擦呀。

 

这些年，人们喜欢制造阶层，寻找差距，教育也追求时尚，小娃娃都要全封闭、寄宿制教育，分成私立幼儿园、民营学校，追求高端教育、贵族学校。家长有钱的趋之若鹜，没钱的借钱也要赶上，“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教育分化、教育差距就出来了。是家长们唤醒了这种北街小学们呢，还是北街小学们激发了家长们呢？这符合不符合小学生心身成长规律、教育教学规律？

 

 

3月25日新京报记者从武陟县权威渠道消息，河南武陟北街小学涉非法集资已被立案，校长已被警方控制。校长跑不了啦，躲也躲不掉了，被抓了起来，看来是犯罪了，罪有应得；教师辞职的辞职，失业的失业，今后如何就业，没有人说，只能靠自己了。好在，政府及时出手，23日武陟县教体局即协调该校学生分流转学。24日所有的学生将正常入班就学，政府兜底，替校长擦了屁股，学生家长们安心了，社会人士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家长们的却落了个“鸡飞蛋打”，他们的助学金还能要回来吗？

 

 

这件事或许很快就要过去，但这件将在几百个孩子的心中留下什么记忆呢？当那几百个小学生长大以后，他们如何回忆这件事情，他们瞬间失学、放声痛苦的情景，或许会永远留存他们记忆的深处，或许会成为他们人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件事正在过去，必定也要过去，但武陟县北街小学破产倒闭这一事件，却不得不让人们认真地思考几个问题：

 

一、学校破产倒闭，或许武陟县北街小学不是第一个，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么下一个是哪一个呢？在哪里呢？

 

二、下一步破产倒闭的学校，是公办公立的学校，还是民办私立的学校呢？是公办公立的学校不靠谱呢，还是民办私立的学校不沾边呢？

 

三、私立学校资金来源如何保障？民办学校的资金如何监管？学校法人如何监督管理？学校法人如何与原有企业、公司进行物理隔离？如何防止学校法人挪用学校资金投资消费？如何确保民办私立学校健康发展？

 

四、今后，民办私立学校是走公益化的道路，还是走公司化的道路？未来，民办教育是不是中国教育改革的方向？私立学校是不是中国教育发展的主流？

 

 

武陟县北街小学是一个偶然，还是一个必然？是教育改革创新过程中的一个失误，还是一个错误？

 

附一

 

教师的“铁饭碗”砸不砸？

 

今年以来，社会上媒体上出现了一股“砸烂教师‘铁饭碗’”的声潮，其中缘由，应该有以下三个：一是三年疫情，许多人失业停薪，但教师工资照发，旱涝保收，许多人由嫉妒到仇恨，由此发出怨言；二是新一轮事业单位改革改制的需要；三是追求社会公平的舆论兴起。可能还有其它原因。究竟砸不砸教师的“铁饭碗”，砸了好不好？我不置评，但请看我从网上搜集到的几条武陟县北街小学教师们讨要工资的截图，大家参考参考。

 

 

我是北街小学原来的一名英语教师，到现在为止3.18号的工资还没发，老板在老师面前各种画大饼推脱，在家长面前却说工资已结清 长时间不发工资已经严重影响到本人的生活问题，请政府帮忙解决问题。**欠了不止一个人的工资，而是一群人，家长交的学费住宿费等也被他挥霍完了，希望有关领导能够重视一下这个问题。

 

 

“在北街这个私立学校，朝+++晚+++是不存在的。”现在大家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了吧。

 

 

买不起房，配不起车，养不起孩子，娶不起老婆。然后给你我起个名字叫“灵魂工程师”。如果这个社会真的要尊重教师，请待遇上体现出来。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选择这个行业。指山为柴的事还是少干，会遭报应的。

 

“指山为柴”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但我提一个问题：假如让教师们找校长找政府讨要工资，他还有心思教育学生吗?我批评过教师、教育，但我替老师们说一句话，还是给老师们一个“铁饭碗”吧，让他们保留一点斯文吧。

 

北街小学倒闭了，网上线下都在关心失学的孩子。没有人、没有几个人关心那40来个失业的老师，难道让他们惶惶如丧家之犬，流落社会吗？

 

附二：

 

幼儿园倒闭与生育率的关系

 

韩国的幼儿园倒闭和中国的幼儿园倒闭有相似也有不同，韩国的与生育率有关，中国的与生育率无关。今年北京倒闭的幼儿园和去年广州倒闭的幼儿园，在我看来，主要是疫情的因素疫情的原因。疫情期间，娃儿们居家不入园，幼儿园收入锐减，或者现金断流，而房屋租金不减，幼儿园必然亏损。而民办私立幼儿园全靠高学费维持，这是深层次原因。疫情三年，许多人收入持续减少，许多年轻人回家乡了，幼儿园收不到娃娃，大家应该早就想到。所以，私立的幼儿园与民办的小学一样，存在天生的缺陷。

 

 

至于若干年后，再有幼儿园倒闭，那可能与现今韩国幼儿园倒闭相似了，因为中国的生育率在持续下降了。有这种可能，但现今不是。不要混淆了，弄混了，看不透病。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特约研究员，作者单位：人民银行河南省焦作市中心支行；来源：昆仑策网【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