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坤：由战场与战争的辩证关系看输赢——乌克兰战争的影响与启示（十三） - 昆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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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坤：由战场与战争的辩证关系看输赢——乌克兰战争的影响与启示（十三）
2022-03-24
乌克兰战争打到现如今这个份上，人们都很关心俄罗斯与乌克兰究竟谁能赢得胜利，为此出现各种各样的预言和预测。俄罗斯发动这场战争基于两个方面的缘由：一是乌克兰同俄罗斯之间的民族与领土矛盾；二是北约东扩造成强烈的安全压迫与严重战略威胁。二者相较，主导原因是北约东扩。众所周知，今天乌克兰的政治面貌为西方一手促成塑造，正是因为在政治上把乌克兰引向了西方轨道，所以才引发了乌克兰同俄罗斯之间民族与领土之争，否则他们之间的这个矛盾就不会激化。上述两个方面的原因交织叠加，最后引发了这场乌克兰战争，俄罗斯普京将其命名为“特别军事行动”。由此决定普京遂行这番所谓“特别军事行动”的目标诉求：
其一，破坏并打掉乌克兰加入北约的可能性，狙击北约东扩不已的进攻势头；
其二，强行解决乌东俄罗斯族裔的政治地位与主权归属，同时扩大俄罗斯的战略纵深。
那么，现如今战场形势是否能够支撑俄罗斯的上述目标诉求呢？从目前的情况看，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要求已经完全泡汤了，这已经成为在可预见的未来都不可能的事情。即便美国下定决心接纳、为此不惜同俄罗斯决一死战，乌克兰成为现在这个框架下的北约也没有可能，因为北约的其他国家其中特别是德国与波兰等将坚决反对，除非美国解散现在的北约，然后予以重组。所以，就俄罗斯的第一个目标而言，目的已经达成，不会发生什么动摇了。第二个目标基本正在成为战场上的现实。俄罗斯武装力量及其乌东联军已经占据了乌东足够大的地域，大致涵盖了俄罗斯的领土诉求，所差只是个别地区还存在激烈抵抗，乌克兰泽连斯基政府也还不认输，还在继续挣扎。所以，普京进一步的任务就是使用更强有力的军事手段逼迫泽连斯基当局签署城下之盟，以一纸降约来结束乌克兰战场上的战斗。从战场形势看，俄罗斯武装力量有能力完成军事上任务。乌克兰军队在战争一开始就失去了制空权，也失去了战场机动能力，而只能依托坚固据点掘壕自守、各自为战，无力组织发起大规模反击战，只能搞一点小规模的偷袭。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取得战场上压倒性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而现如今时间又完全允许，俄罗斯可以不紧不慢地组织开展他们所需要的进攻。但泽连斯基政权能否签署城下之盟，却不仅仅取决于战场形势，还要看政治形势，因为泽连斯基背后还有强大的靠山与后台。直白地说，就是以美国为首的霸权集团对此是否认可同意很重要。如果泽连斯基完全听命于西方，在西方的唆使与支持下死硬到底，则普京总统如何结束这场“特别军事行动”就要大费周章、增添许多变数了。战场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战场以外的事情同样重要，乌克兰战争就是一个典型，广义视角下的乌克兰战争应该包括乌克兰战场，再加上政治外交战场、经济金融战场、网络信息战场等多个组成部分。也就是说，战争的形态更加复杂，战争的内涵也更加丰富。从这个角度看待乌克兰战争，我们可以知道，战场上对战的双方主要是俄罗斯与乌克兰，他们各自的武装力量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但战争的双方却另有其人，主角是俄罗斯的普京与美国的拜登，是他们两个巨人各自在组织动员其政治、经济、外交、军事、文化、思想等各种资源与工具进行全方位的较量，这些不见硝烟的战争打得更加激烈残酷。这是广义上的战争。就这个战争而言，进攻一方是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防守自卫的是俄罗斯；优势掌握在美国的手里并且还十分突出，而俄罗斯则处于劣势，只能立足于打好防守反击。这才是乌克兰战争的广义全貌与真实品相。从这个视角看乌克兰战争，战场上的军事胜利同战争的全面胜利就不是一回事了。二者之间有密切关联，战场上的战斗结束了，广义上的战争并不一定能结束；如果广义上的战争能够沉寂下来的话，则战场上的战斗相应地也才得以基本结束。所以，对俄罗斯而言，结束乌克兰战场的战斗只是走完了一小步，如何结束全方位的战争才是更大的问题。对白宫当局而言，战场的战斗对于全方位的战争必不可少，如果失去了这个支撑，广义上的乌克兰战争也就缺乏动力与活力了。现如今的情况是，战场的上战斗依然处于胶着相持与高潮状态，而广义上的战争则一浪高过一浪。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还在推波助澜，他们虽然表面上说要制止战争，其实质是在扩大战争，是在推动战争的广度与深度向着更高水平发展。从这个态势上看，乌克兰战场的战事也许不久就会沉寂下来，但乌克兰战争却呈遥遥无期之势。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最后才能做输赢得失的评价与评判乌克兰战争总会以有输有赢的结果而告结束，不存在实现“共赢”可能，也不可能一夜醒来，大家都装做没有这回事，来个不了了之。既然这样，认真分析研判战争相关各方的得失输赢就变得十分重要。从任何意义上看，乌克兰都是完全的输家，这个小角色不自量力，把自己投入到大国战略角斗的巨大陷阱里去，结果注定将十分凄惨。不管战争怎样结束，也不管结果如何，乌克兰都已经难逃此厄此劫。极端一点儿说，甚至出现俄罗斯大败退的情形都依然将如此，届时乌克兰将化为一片焦土。泽连斯基之流，现如今还妄想取得胜利，真是天真幼稚得如同三岁小儿一般。照目前的情形看，俄罗斯取得乌克兰战场的胜利应该没有大的问题，所差只在时间短长。普京将下定决心赢得战场上的胜利，这是必须的。但仅仅这样还不够，他还要赢得战争的胜利，特别是政治上要挺得住，经济要撑得起，这更加重要，更加事关国家前途与命运。关键的角色是美国。目前在中国网络舆论上，普遍的声音是美国又成了什么大赢家，什么战争让美国能够更紧密地控制欧洲，什么美国可以再割全球韭菜，可以借机大卖军火发财，什么美国的股市因此大涨，等等。但笔者以为，这些都未免有点是小商贩思维了，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霸权的胜负输赢同俄罗斯胜负输赢有着强烈的对应关系。如果俄罗斯赢得战场上较为完全的胜利，则美国至少输掉战争的三分之一；如果俄乌之间以一纸协议结束战斗、平息彼此之争，则美国将输掉乌克兰战争的一半。在上述两种情况下，美国还可以通过深入开展对俄罗斯的全面战争找补回来一些东西。但是，如果俄罗斯既达成其战场目标，又实现了战争目标的话，则意味着美国将遭遇到一场空前的大失败，所失与所得将严重失衡：
第一，美国政治形象与霸权战略信誉遭遇沉重的打击；
第二，西方集团的整体实力受到明显削弱，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霸权集团的经济实力与战略实力都严重受创；
第三，白宫当局的协调与支配能力绽现裂痕，将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拒绝美国的支配，抗拒霸权的控制，特别是欧洲内部的纷争与矛盾将更加突出；
第四，距离实现美国全球战略目标将越来越远而不是越来越近，其全球战略重心转移行动将受到巨大的干扰牵制，将在相当程度上出现战略上两线作战的困境。
当然，我们也不能不设想一下俄罗斯遭遇大失败的情形。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美国将赢得一次显著的胜利，但即便如此，这样的胜利同当年的冷战胜利也完全不可比拟，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因为美国即便搞垮俄罗斯，也只是打掉了普京政权而已，俄罗斯依然是一个核大国，这样的核大国如果发生混乱动荡，对欧洲、对美国、对全世界都是巨大的危险。一个混乱狂躁的俄罗斯历来都构成巨大的威胁，这是一条重要的历史经验，霸权依然要深陷其中而难以脱身。上述战场与战争胜负得失的辩证关系告诉我们，从道义上讲，中国不应该帮助俄罗斯打乌克兰，但从人类和平与世界发展的大局出发，中国完全应该帮助俄罗斯抗击北约，这符合人类的根本利益和前进方向，像北约这样的冷战集团只能归于消亡而不能继续猖狂下去。所以，如果单纯就俄乌国家关系而言，普京的“特别军事行动”就是侵略，但从这场危机发生的主导原因看，这又是俄罗斯的战略自卫，具有突出的积极意义。对一切爱国的中国人而言，反抗霸权主义是中国难以规避的战略责任与历史宿命。并且这场乌克兰战争告诉我们，有朝一日中国也可能面对这样的局面，即西方集团也会像对待俄罗斯那样，集团性地全面封杀中国，同中国打一场广义上的战争。乌克兰战争为我们展现了未来局部战争的雏形，这是一场很好的预演，值得我们认真汲取其中的经验与教训。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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