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必须落实劳动者管理国家各项事务的权利

毛主席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中，有这样一段话：“这里讲到苏联劳动者享受的各种权利时，没有讲劳动者管理国家、管理军队、管理各种企业、管理文化教育的权利。实际上，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劳动者最大的权利，最根本的权利。没有这种权利，劳动者的工作权、休息权、受教育权等等权利，就没有保证。”（《毛泽东文集》第八卷，第129页）

毛主席在这里强调，参与对国家的管理，对军队的管理，对企业的管理，对文化教育的管理，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赋予劳动者的最大的权利、最根本的权利。应该说，在五十年代，我们党确实有实现劳动者掌握这类权利的想法。到了七十年代，也尝试着任用了陈永贵、吴桂贤、孙健等基层劳动者到中央政府机关的岗位上担任重要职务的做法。然而这只是由劳动者来管理国家的一种初步的尝试，而且这类尝试都发生在一个特殊的时期。这种做法既然是尝试，就一定不会一下子就非常完善，肯定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这就是说，这种尝试的后续工作是需要不断完善的。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尝试后来被当作是文革中的一种不当的甚至是错误的做法被否定了。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要进行这种尝试了。

到了九十年代，我国也有两位比较著名的基层劳动者担任了党和政府的重要职务，即原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原北京市副市长张百发，他们都是原北京第三建筑公司的一线工人，后来成长为重要领导干部。只是不知道这二位只是一种特例，这种由劳动者直接参予国家管理的情况似乎并不具有普遍意义。

毛主席所说的劳动者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最大的权利和最根本的权利，多年来，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过去我们总是说，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劳动者翻身当家做了主人。这种很朴实的说法，本身就包含着劳动者参加国家各个领域管理的内涵。当然，我们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也体现了劳动者当家作主的一些重要因素。但现在看起来，仅有这样的因素应该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并不是劳动者直接管理国家大事的机构，因此，如果真正实现由劳动者直接管理国家大事，应该有另外的制度安排。

近几十年来，我们在用人方面，特别强调被使用干部的学历，甚至还硬性规定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学位。这在实际上，已经把普通劳动者完全排除在管理国家大事的领域之外。当然，具有学历和学位的一大部分劳动知识分子也是普通劳动者的一员，然而普通劳动者并不只是单一的劳动知识分子，这个群体应该而且必须包括从事生产劳动的基层劳动者。

例如，国有企业是国家经营的，但是为全民所有的公有制企业。那么企业中的职工代表大会就具有一定的决策权利。然而，从1957年开始在全国普遍推行的职工代表大会，自改革开放后就被淡化。虽然八十年代也曾强调国有企业必须成立职工代表大会，但在最初的热闹一阵之后，很快就形同虚设。而有些企业，则根本就没有建立起职工代表大会。在对企业进行所谓放权之后，企业中真正有权利的只是高层管理者，而根本没有普通职工的份儿。

结果，在九十年代，所谓企业改制的过程中，广大企业劳动者没有任何权利来决定企业的命运。他们成了资本和某些官员权力任意摆布的羔羊。企业的职工要捍卫自己的权利，也是徒劳的。

这就如毛主席所说，没有这种权利，劳动者的工作权、休息权、受教育权等等权利，都没有保证。

这真的是至理名言哪！没有管理国家大事的权利，劳动者的就业就没有保证，九十年代的所谓企业改制，让成千上万的工人下岗失业，失去了劳动的权利，失去了就业的权利。今天，有些劳动者甚至是知识分子劳动者们，还要在什么“996”中忍受痛苦和煎熬，《劳动法》所要保障的休息权在他们那里也形同一纸空文。而在受教育方面，多年来，没有劳动者真正管理教育，寒门子弟能进入更高层次学府接受教育的比例日渐减少。劳动者以及他们子女的受教育权也正在受到伤害。这些现象与毛主席当年所期盼的正在背道而驰。

看起来，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还是很任重道远的。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再多的GDP是没有用的，再多的财富也不是那么重要的。民族复兴是要依靠全民族的共同努力，而这种共同努力就是发挥广大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在国家的建设与发展中出谋划策，奉献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在这个过程中，劳动者能不能真正参加到国家事务的管理当中，是一个决策性的因素。

我们说，社会主义民主远远优于资本主义民主，这个优越性最主要的，就是体现在劳动人民有权利管理与国家各个方面重大事项相关的领域。没有这样的管理，就没有人民群众的当家作主，也就体现不了社会主义民主的优越性。

多年来，我们有些干部的头脑里，几乎从来就没有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概念，也不可能想到如何让广大劳动群众参与国家事务管理的过程。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国家管理的唯一有权利的人。所以，他们中的有些人自我膨胀得很厉害，在他们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人民群众的位置。他们脱离群众、蔑视群众，甚至有些走到群众的对立面。这些问题最终都会导致他们走上一条邪路。

当然，劳动者参与管理、拥有管理的权利，还是要在党的领导之下。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党的领导，才能把群众组织起来，才能形成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更充分地发挥人民群众的伟大智慧。

赋予广大劳动群众以管理国家各项事务的权利，也是我们在当下需要做的一项紧迫的工作。当然，首先是要提高全党和全体人民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使人们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从某种程度上说，唯有真正实现了毛主席所说的由劳动者群众拥有管理各项事务的权利，才是中国社会主义江山永远不变颜色的一个根本保证。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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