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16年1月8日是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逝世40周年纪念日。我院连载水石的纪念文章《周恩来的忠诚》,以追思和学习周总理的崇高品质。此为第三篇“忠于组织(上)”。
忠于组织。他衷心拥护党的领袖,自觉维护党的团结,严格遵守党的纪律;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无论受到多大委屈,都与党不离不弃。
中国共产党能夺得天下,靠的是党组织的力量,而不是每个党员的“独立”“个性”。周恩来认为,为人民谋幸福,建设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只有在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才能成功。他从入党的那一天起,就决定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他衷心拥护党的领袖,自觉维护党的团结,严格遵守党的纪律;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无论受到多大委屈,都与党不离不弃,为党的发展壮大奋斗了终身。
衷心拥护党的领袖。在一个组织的领导层中,作为副手处理好与第一把手的关系,做到政通人和,步调一致,对于自己获得良好的工作环境、建树功绩,荣辱升迁和组织的建设,事业的成败都有重要的影响。周恩来在处理好个人与党的领袖关系上达到了很高超的艺术水平。
在助手的位置上,周恩来功高不自居,手握大权不越位,总是自我裁抑,竭力维护毛泽东的权威。遵义会议以后,周恩来为了让毛泽东集中精力思考战略性的和理论上的重大问题,常常有意识地使自己主要扮演执行者、管理者的角色。新中国成立后更是如此。周恩来多次对经济部门的负责同志说,毛主席听汇报看文件只记几个大数就够了,我是办具体事的,要记一些具体数字。有一次,一位曾在周恩来身边工作多年的同志问他,为什么不做些理论工作。周恩来严肃地说,你怎么也讲这个话?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有那么多具体的事,总要有人去管的。我多管些这类事,就可以让毛主席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一些更大的问题。1959 年9 月16 日,周恩来设宴招待来京参加国庆10 周年献礼演出的江西省话剧团和江西省歌舞团的全体成员,出席宴会的有邓颖超、贺龙、陈毅等,同周恩来在一桌的有刘云和歌舞演员石坚等。吃饭时,石坚请周恩来看《八一风暴》。周恩来说:“写我的我不看,要歌颂毛主席,不能歌颂我。”刘云补充说:“总理在戏中不出场,请总理看戏,提提意见。”周恩来有几分严肃地说:“要歌颂毛主席,不能歌颂我。” 1964 年为庆祝新中国成立15 周年,中央组织排演的大型歌舞《东方红》,周恩来亲自担任了组织领导工作。这部全景式表现当代中国革命历史的艺术作品却没有表现南昌起义。事实上,创编小组最初思路,也要写南昌起义,却被周恩来坚决否定了。周恩来指出,这部革命史诗一定要突出表现毛泽东对当代革命的正确领导和卓越贡献。有一次,陈毅对周恩来说:“你这个总导演太霸道了,其他领导同志的事迹都表现了,唯独你自己的事,一点也没有。提意见,你还不听。”最后,在大家的一再要求下,周恩来才勉强同意了在朗诵词中加上绝无仅有的一句——“南昌起义的枪声,响起了第一声春雷”。
在党和国家的重大决策中,在周恩来和毛泽东数不清的单独会面中,凡是周恩来提出、被毛泽东采纳的正确意见,周恩来公开传达时总说是毛泽东的决定。周恩来到灾区视察、慰问,总要讲“毛主席让我来看望大家,慰问大家”。1962年6月,周恩来视察吉林延边,群众欢呼起来,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脱口说:“各族人民群众是多么热爱总理啊!”周恩来立即纠正道:“这是毛主席的威望,党的威望。”在与外宾谈到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成就时,周恩来总是强调毛泽东的领导作用。在历次公开的重大活动中,周恩来总是突出毛泽东的形象,把聚光灯的焦点对准毛泽东。当两人同时露面时,周恩来总是退居不显眼的位置,让毛泽东挂帅唱主角。1969年中共召开九大时,他特意要求摄影人员把镜头集中在毛泽东和群众身上,至于自己有一两个镜头就够了。他还告诫摄影人员做到“又红又专”, 争取用最快的速度照出毛泽东的最佳形象,如果毛泽东太长时间暴露在灯光下,会有损健康的。在周恩来面前,任何损害毛泽东领袖地位的图谋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1964年11月,周恩来率团出访莫斯科时,苏联元帅马利诺夫斯基粗野地说:“我们已经把赫鲁晓夫搞掉了,你们也会把毛泽东搞掉的,只是时间未到。”周恩来就此事向苏方提出抗议,指出这是苏方在挑衅,同时马上报告了毛泽东。
忠实尽责,同心协力干事业。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说:“中国革命没有毛,就决不会燃起火来。而没有周,它就会烧光。”这句话道出了毛、周之间差异互补、相辅相成的关系,也说明了周恩来的作用。郭沫若曾经说,毛、周两人是“同心、协力、共命”的关系。毛、周两人的“协力”是和而不同的协力,是差异互补的协力。儒学大师马一浮曾在中南海怀仁堂挥笔写下两副诗联,分别赠给毛泽东和周恩来。赠毛泽东的诗联是:“使有菽粟如水火,能以天下为一家。”赠周恩来的诗联是:“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体国经野辅世长民。” 透过这诗联,人们看到的毛泽东是提出理论、原则,绘制新中国发展蓝图的人。周恩来是将原则具体化、目标步骤化,使设计蓝图进入可行性操作之中的人。马一浮以其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功底,用两副诗联表达了对毛、周之间协力合作关系的深刻认识。
毛泽东早已看到这一关系,对周恩来充分信任。他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的总结中说,新中国中央人民政府的主要人员配备,现在尚不能确定,还要同民主人士商量。但恩来是一定要参加的,其性质是内阁总理。后来,毛泽东向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介绍说:“周恩来很有才干,在大的国际活动方面,他比我强,很善于处理各方面的关系,灵活地解决问题。”
周恩来尊重毛泽东,服从毛泽东,坚定不移、不折不扣地执行毛泽东的路线、方针、政策。但不是盲目服从,机械执行,而是在配角位置上忠实履行职责,创造性地工作。周恩来扮演着两个角色,一是在政策决定之前当顾问,二是在政策决定之后当执行者。作为中共的核心领导成员,前后半个世纪,周恩来参与过中共中央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几乎所有重大决策,他思想深邃,善于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对中国共产党的思想理论建设作出了多方面的重大贡献。他在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统战、科技、教育和文艺等方面提出的许多建设性观点,对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决策起了重要作用。他还是实施这些决策的重要组织者和指挥者。毛泽东扮演的是总战略家、理论家、总决策者的角色,周恩来扮演的是总管家、实干家、总执行者的角色。毛泽东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管方针、路线,管决策,至于怎样去具体落实,全交给周恩来。
建国前,中共对外所有的重大谈判、交往活动都是由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集体讨论决定,然后主要交由周恩来等具体执行的。即使是1945年国共两党的重庆谈判,虽然谈判的方针、决策在毛泽东主持下于延安早已确定,但具体谈判事宜仍由周恩来主持与对方进行。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主管外交工作,对打破帝国主义的封锁,拓展中国的外交空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提出的“求同存异”、“以民促官”等外交思想不仅极大地拓展了中国的外交空间,而且在理论上也是对外交学的重要贡献。在转战陕北及在西柏坡的日子里,毛泽东和周恩来在世界上最小最简陋的指挥所里运筹决策,指挥着全国解放战争。毛泽东主战略思考,周恩来主组织实施,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凡是毛泽东下定决心作出战略决策之后,如何组织部署、如何贯彻执行都由周恩来具体来抓;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无论是后勤供应还是部队调动,都离不开周恩来的具体组织指挥。
建国后为搞好国家水利建设,毛泽东以雄伟的气魄提出了一个又一个治理、开发、保护江河的战略目标:“一定要把淮河修好”、“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高峡出平湖”、“一定要根治海河”、“南水北调”、“保证遇旱有水,遇涝排水”、“兴修水利、保持水土”等。周恩来总是积极稳妥、周到细致地组织、实施这些战略目标,善于将务虚与务实、理想与现实、目标与步骤、远景与近期、战略与战术结合起来,并鞠躬尽瘁地进入实际操作之中。他多次到黄河长江实地调查研究,制定具体的治水措施并抓好落实。
1956年,4月毛泽东提出《论十大关系》,对新中国的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极其重要的指导意义。周恩来对毛泽东十大关系思想的形成、阐释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毛泽东十大关系思想形成过程中,周恩来参与了最高决策层几个月的调查研究和讨论会,周恩来对几个关系问题提出了重要看法。《论十大关系》发表后,周恩来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会议上对毛泽东的讲话进行了传达、阐释和发挥,在工作中创造性地贯彻落实。他提出的“正确处理经济发展与科技发展的关系,充分调动知识分子的积极性和正确处理速度与效益的关系,反对急躁冒进,保护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等观点,就是“十大关系”的重要的补充和发展。
在1972年中美握手的重大外交事件中,总决策者是毛泽东,具体做好这件事的是周恩来。尼克松回忆说:“谈到具体的国际问题,毛在1972年会晤时一开头就说,‘那些不是应该在我这里讨论的问题。这些问题应该同周总理讨论。我讨论哲学问题’。我们会谈中触及了最高领导议程上的一系列问题,但是都是从哲学角度谈的。最有趣的是,在我此后同周的所有会晤中,他常常提到毛所谈的话就是他在谈判中所持立场的指南。”
1975年8月,医生决定为毛泽东做白内障摘除手术。这种手术属于一般性的小手术,但周恩来仍然不放心。尽管他自己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但却坚持要到手术现场。为了不干扰毛泽东的手术,周恩来和其他几位领导人提出不到手术室,不与毛泽东打招呼,几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大厅里,一直等毛泽东手术做完之后才放心地离去。毛泽东的手术像周恩来预期的那样,非常成功,他的一只眼睛复明了。
周恩来对毛泽东的感情是非常真挚而深厚的,即使在弥留之际,还惦念着毛泽东的病情。据秘书和医护人员回忆:周恩来卧床不起后,特别是他病危后从昏迷中醒来时,曾多次抚摸毛泽东像章和诗词,曾多次询问毛泽东现在住哪里?身体怎么样?有一天,他醒过来,用微弱的勉强能听到的声音讷讷地问医生:
“主席,主席身体怎么样?”
“没有大的变化。”医生小声报告。
“只要主席健在,我就放心了。”周恩来说完后,又昏迷过去了。
毛泽东对周恩来也是体贴入微。1965年,医生发现周恩来患心脏病时,毛泽东即关心地请他“工作量减少一点,少看一点儿文件”。周恩来患癌症后,毛泽东又多次劝他“安心养病”,“节劳,不可大意”,并提出请邓小平出山,主持日常工作,以减轻周恩来的负担。1972年,周恩来已经出现便血的病象。5月18日,周恩来经京、津、沪三地的著名专家确诊为膀胱癌后,立即报告毛泽东。当毛泽东展开医生的报告单,一字一句地看完时,他的心情是那样的沉重。这种沉重的心情反映在他平时很少出现过的异样严肃的紧皱着眉头的脸上。毛泽东亲自指示由叶剑英、邓颖超、汪东兴和张春桥领导医疗组的工作。1974年2月,四届人大开过后,周恩来由于过度劳累,病情继续恶化,每天便血不止。毛泽东得知后,非常伤感。他躺在床上忍受着近乎失明的痛苦,费力地一字一句地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去打个电话问问总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3月20日,周恩来用颤抖的手亲笔致信毛泽东:
“主席:最近4年来,我的大便中偶有潜血出现,但因消化系统好,未进行肠胃检查。这两年又因膀胱癌出现,尿中有血,易于计量和检查,故医疗力量集中于治疗膀胱癌。现膀胱癌经过两次开刀,3次电烧,已能稍稍控制……今年开会后(注:指四届人大),大便中潜血每天都有……进行食钡和灌钡检查,始发现大肠内接近肝部位有一肿瘤,类似核桃大,食物经此癌肿处蠕动甚慢,通过亦窄……而这一大肠内的肿瘤位置,正好就是40年前我在沙窝会议后得的肝脓疡病的地方。……”
那是1935年7月28日,周恩来随红一方面军主力长征到达松潘毛儿盖。就要进入草地了,这将是最艰难的一段路程。
这时,周恩来病倒了。他高烧不退,几天来一直处于昏迷中。当时毛泽东决定让邓颖超从休养连调到总部帮助照顾周恩来,并指示医生全力抢救治疗。
经医生检查,并结合临床表现,确诊为“阿米巴痢疾”。根据医书记载,这种病死亡率极高,只有个别患者在化脓部位与肠接触的地方穿孔,脓液经肠子排出体外而得以生存。
当时,根本没有做穿刺和开刀手术的条件,于是,医生们决定除了让周恩来服用易米丁药之外,还采用了古老的“冰敷”疗法,以挽救周恩来的生命。
周恩来给毛泽东的这封信,又重提此事,说明病因,读起来使人心如刀割。
信的末尾还写道:
“我因主席对我病状关怀备至,今又突然以新的病变报告主席,心实不安,故将病情经过及历史病因说清楚,务请主席放心。在去年两次开刀后,我曾托王(海容)、唐(闻生)两同志转报主席……但如需再次开刀,我还受得了。现在要好好地作此准备。”
几天后,毛泽东批准了对周恩来的治疗方案。自从周恩来患病,毛泽东一直关心和惦记着周恩来的身体状况。每次审阅有关周恩来的病情报告时,他总是特别认真。这期间,毛泽东一度因白内障不能看东西,当工作人员给他读周恩来的病情报告时,他听得格外认真、细致,居然能记住周恩来每天失血的数字以及施行第几次手术等。
毛泽东住处的沙发,原来的又大又笨,坐垫比较硬。对于长时间坐着不动的老年病人来说,很不合适。因使用这种沙发,毛泽东背上长起了褥疮。工作人员给他另设计一种,坐垫是用海绵做的,下面钻了很多蜂窝形的小孔。毛泽东坐在新沙发上摇了摇,说:“这种沙发好多了。原来的那种沙发又高又大,像我这样高的人坐上勉强可以,脚能着地,像总理坐上去就不舒服。他的脚就得悬着。”他嘱咐工作人员:“总理现在生病,给总理送一个去。”
这期间,毛泽东的身体状况也令人担心。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张玉凤在她的回忆文章中这样写道:
“他讲话困难,仅能从喉咙内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字句。由于长时间在他身边工作,我还能听懂主席的话。每当主席同其他领导同志谈话时,我就得在场,学说一遍。但到了他讲话、发音极不清楚时,我只能从他的口形和表情来揣摸,获得他点头认可。当主席的语言障碍到了最严重的地步时,他老人家只好用笔写出他的所思所想了。后来,主席的行动已经很困难,两条腿不能走路。如果没有人搀扶,连一步都走不动了。”
1976年1月8日。毛泽东几乎一夜未合眼,此时他正卧床,侧身看着文件。负责毛泽东身边工作的张耀祠急匆匆地赶到游泳池毛泽东卧室,将周恩来逝世的噩耗报告了毛泽东。
中央考虑到毛泽东病重,便没有安排他参加有关周恩来逝世的一切活动。
据张玉凤回忆:毛主席审阅这个报告时,我一直守候在侧,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个普通人的心中,一直存有一线希望,或许会有四年前参加陈毅同志追悼会那样的突然决定,或许也能去参加周总理的追悼会。一句憋在我心里许多时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像孩子般冒昧地问主席:“去参加总理的追悼会吗?”一直处于悲伤中的主席,这时,一只手举着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文件,另一只手拍拍略微翘起的腿,痛苦而又吃力地对我说:“我走不动了。”
毛泽东这时已站不起身,他不愿意让人们看见他举步维艰,离不开轮椅,不能讲话那种晚年的病态和痛苦的心境。
周恩来逝世后,毛泽东的情绪非常不好,烦躁不愿讲话。只是借助刚刚治好的一只眼睛不停地阅读。这时,他虽然能自己看书、看文件,但由于他的身体过于虚弱,两只手颤抖,已经没有举起文件的力量了。为了满足毛泽东那艰难的阅读需要,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要帮他举着书或文件。看得出来,此时他似乎只能从书本和文件中摆脱一切痛苦。
有一天,毛远新告诉毛泽东,上海的一些颇有影响的人物贴出了令人不安的大字报。大字报上说,邓小平在悼词中把周恩来赞颂得过分了,“结论应该推翻”。
毛泽东给明确的答复:攻击周恩来,人民一定不会答应。在周恩来追悼会上所作的悼词,其结论是不能改变的。要推翻这个结论,人民是不会赞成的。
毛泽东对与他共事近半个世纪的周恩来是深信不疑的。他了解周恩来,信任周恩来,也知道人民爱戴周恩来,所以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周恩来。
(来源:昆仑策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