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美国商务部！你不知道这家中国企业有多刚！不是华为！

打赢美国商务部！你不知道这家中国企业有多刚！不是华为！

2019-09-07

美国：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曹德旺：这事实，你必须和我讲清楚！
十八年前，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前10个月。

中国汽车玻璃产业早已先行一步，在美国攻城拔寨了——以福建的“福耀玻璃”为例，当年他们出口的汽车玻璃在美国市场占有率仅为12.5%，却瓜分了美国市场25%的净利润。
也就是说，福耀把美国汽车玻璃产业的肉都剜走了，只留下骨头和汤…… 你以为美国玻璃厂商就能啃上骨头？
想多了，除了福耀中国还有几十家中国汽车玻璃厂商同时抢滩美国，美国本土厂商能嘬两口汤就不错了。
但美国人是出名的输不起，自己商品卖得好就是产品优异、制度优越，自己商品卖不出去就要搞你…… 2001年2月，面对价廉物美的中国玻璃，三家美国汽车玻璃龙头联名向美国贸易委员会和美国商务部起诉中国汽车玻璃公司非法倾销，美国商务部随即立案调查。（中国货上挑不出毛病就要栽赃中国人）于是福耀玻璃收到了美国商务部的律师函……

福耀玻璃的老板曹德旺收到律师函都要气笑了！

中年曹德旺
据2000年福耀玻璃的财报显示，当年福耀玻璃的整体净利润率接近20%，而出口北美市场的产品净利润率超过25%以上，出口到美国价格高于国内市场售价，福耀玻璃根本没有倾销。
美国人这是嫌中国公司赚少了呀！
彼时中美国力相差太大，国内很多企业对美国官方怀有畏惧心理。面对无端的反倾销调查，大多数都不敢应诉，当年中国企业在国际反倾销调查中败诉率高达80％。
剩下20％胜率怎么来的？
这就要问福耀玻璃的老板曹德旺。曹德旺准备应诉时，中国恰好加入“世贸组织”。
按照“世贸”的规则，一旦放弃应诉，就意味着至少失去5年的出口权。当时福耀是整个中国汽车玻璃行业的泰山北斗，行业上下都看着曹老板……出于公义，他要应诉！
而福耀玻璃在出口美国的所有挡风玻璃制品中占有60%的份额，是受损最严重的的企业……出于私利，他更该应诉！
于是福耀选择打开大门——迎接美国监管机构的地毯式检查，想将心比心打消美国人的“误解”。（后来知道不是误解，就是欲加之罪）当时美国商务部派人到福耀集团总部对整个采购、生产、出口流程进行审查核实，最终也认定福耀玻璃的管理和原料确实都是规范真实的。
万万没想到的，2002年2月美国商务部的最终裁定书上——福耀玻璃被裁定倾销率为11.8%。美国制裁的理由是，美国“有理由相信或怀疑”福耀玻璃的成本结构中存在“未知”补贴。
当年“莫须有”罪名给岳飞造了个千古奇冤，现在美国制裁福耀来了个“未知补贴”……美国不是标榜疑罪从无吗！既然“未知”有补贴，你还制裁个啥！
流氓打人好歹还编个理由呢（“你怎么不戴帽子~~啪”），美国商务部这是连脸都不要了！

当时摆在曹德旺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灰溜溜滚出美国市场，此前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要么上诉，去美国状告美国商务部！
曹德旺权衡利弊后表示“如果我们不应诉，对福耀影响并不大，不能卖给美国，我可以卖给别的国家，还可以转内销。”
因为福耀已经打开了全球销路，就算不让进美国市场，其他国家也能消化。而和美国商务部打官司，不仅要投入巨量的时间、精力和律师费，还很可能败诉。去美国状告美国商务部，当时很多人看来是个无底洞。但，曹德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艺谋电影《秋菊打官司》里，一直不服，一直要上诉反抗的秋菊
“我要状告美国商务部！”2002年4月，福耀玻璃董事局主席曹德旺对媒体表示。

曹德旺“反不反倾销，卖不卖是小事。但是呢，这事实你必须跟我讲清楚！”
这话翻译成秋菊的话就是：

当美国商务部各位大官人，收到曹德旺的上诉传票后，嘴角微微一翘，心说“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我要告诉全世界美国人是怎样的不公平！
爆炭脾气的曹德旺为了上诉，起手就砸了300万美金，雇佣美国最好的反倾销律师，与美国商务部开始硬钢。 “我没有倾销，我一定要打官司，我要据理力争！即使打输也是赢，我要告诉全世界美国人是怎样的不公平！”——曹德旺。
为了打赢这场恶战，福耀内部还成立了反倾销调查小组，任劳任怨配合美国监管部门，光整理出来的资料就有几百公斤。有时候为了核实一个数据，福耀员工半夜淋着大雨也要赶回公司去完善资料。
2003年12月18日，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诉讼拉锯战，美国国际贸易法院最终作出裁决——对福耀玻璃上诉书中的9项主张予以赞同，将福耀反倾销案发回美国商务部重审。
还没有赢！这只是一切回到原点。
但福耀对跨国反倾销的案子已经有了丰富经验，见招拆招……2004年5月7日，美国商务部重新审查之后推翻了原有裁定结果，福耀玻璃出口至美国的汽车挡风玻璃倾销税率由11.8%降低至0.13%。
“我们赢了！”曹德旺把这一喜讯贴在福清总厂门口的告示牌上，昭告全厂。

福耀玻璃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家状告美国商务部获胜的中国企业。
但有些“聪明人”看来，福耀玻璃花费了整整两年时间，投入了五六千万元的经费和大量人力物力打官司是个亏本买卖——“有这个本钱和精力，去拓展市场早把美国的亏空补回来了！”
曹德旺破釜沉舟地起诉美国商务部，最核心原因在于——英美法系属于判例法（后续案件会借鉴此前的判决做参考）。
一旦这次福耀玻璃等中国厂商被认定为倾销，未来中国的整个汽车玻璃行业再想进入美国市场都会受到关税制裁。

曹德旺“我们不想在中国的外贸出口商留下一个不公平的先例，不想做千古罪人！” 当曹德旺扛着倾销罪名和高额反倾销税和美国商务部“撕逼”时……福耀玻璃在美销量却不降反升，逆市提高了30%。
原来美国媒体也很重视这事，连篇累牍的宣传，让所有发达国家都意识到“福耀玻璃物美价廉呀！”就在打官司期间，德系和日系车厂的销路也打开了，美国的诋毁却成为行业最高的荣誉！（今天对华为也是如此）
中国商家真该给美国商务部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章，表彰他们为福耀玻璃打广告，宣传中国产品的无私精神。
对于敌人，老曹也不是一味死磕。他们这代人是读《毛选》长大的，必要时可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敌人缩小到最少……”
当福耀的倾销案被打回美国商务部重审时，曹德旺主动向他的美国死敌——PPG汽车玻璃厂伸出橄榄枝。当初就是这个货领头向美国商务部诬告福耀玻璃倾销。
曹老板晓以大义：“我这全球老六与你这全球老四打架，肯定会打得前三名高兴死了。我们两败俱伤，得利的其实是他们。”
老曹还当场给美国人上了一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成语课，PPG的老板也意识到。
美国汽车玻璃制造最大的问题，在于国内高昂的人工成本，即使把福耀挤出了美国市场，PPG依旧赚不到钱，反而帮行业前三巩固了市场份额。
常言道“有钱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一年前恨不得提刀当街互砍的福耀和PPG居然达成战略合作，“PPG向福耀提供技术和设备支持，帮助福耀中国工厂进行技术升级，而PPG则负责福耀玻璃在北美市场的物流和销售渠道。”

巡查工厂的曹德旺
福耀不仅廉价获取了技术升级（上下游技术和熟练工人），还捡了个全美的销售网络，代价就是美国总代理的分成高一点。对福耀来说，这是从无到有的飞跃。
对PPG来说他们终于把生产成本降下来了，直接代理福耀的玻璃就得了，造不如买~利润高还轻松。至于PPG那些美国下岗工人，就被全球化所淘汰了。与人斗其乐无穷曹德旺是一个极富斗争精神的人。
《人物》杂志在2015年登了他一篇专访，记录了他在基层作斗争的段子，把洪七我牙都乐碎了。
有一年，福耀玻璃厂内部的网吧被城管查封（没登记，黑网吧）。老曹居然一个电话直接打给县委书记：“我们一年几亿税交给你……我的员工开的店铺，不要你的地，不交税的，是内部家属开的，你现在来了一帮人又搬我们电脑……你尽快派人（把电脑搬回来），再动的时候我要动武揍（城管）。”
老曹肯为员工出头，是个敢担当的厂长，但要揍城管这事有待商榷。还有一次玩的更大！有一年福清（福州下面一个县，福耀总部所在地）举办龙舟赛，当地省体委领导提出让曹德旺出5万块，就把赛事冠名权给福耀，也算品牌宣传。老曹明白该打点还是要打点，于是爽快签合同打款。后来某领导又搭上了外商，在没通知老曹的情况下，直接把龙舟赛冠名权卖给了外商。
福耀不能冠名了，但五万块哪是那么好退的！组委权衡之下，让老曹在颁奖礼上给三甲发奖杯，也算老曹露了脸，这钱没白捐。颁奖仪式上，西装革履的曹德旺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了奖杯。
旁边的冠军，澳大利亚队队长正准备伸手捧杯的瞬间——老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奖杯扔进了划龙舟的水库…… 全场上下都惊呆了！估计都这副表情~~

只有体委领导和老曹本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此事被定性为“蓄意破坏龙舟赛、抹黑福清国际形象”，省里责令老曹写检讨。
于是曹德旺亲笔写了一份言辞恳切的检讨书，他在检讨里坦诚认错，“自己有两个错误，一是发奖杯那天不该去，二是错误地认为身为福耀总经理，应该以维护公司利益为天职。” 言下之意，谁都别想来打福耀的秋风，谁想白沾我便宜，自己先去扒层皮！
《人物》杂志分析曹德旺为啥这么“胆大妄为”： “与同代企业家相较，曹德旺没有原罪，80年代便拥有了玻璃厂全部产权。（不涉及国有*资产流失）多年的奋斗也令他拥有了强大的经济资本，福耀每年为福建省贡献5亿税收，相当于一个城市农工业收入总和。”
老曹本人身上干净，没有前账可算。其次他的玻璃厂是只会下金蛋的鹅，而且下的还不小、还不少。不然曹德旺这么善于得罪领导，大家不是看钱的面子，怎能克服自己的小情绪。

曹德旺，一个不圆滑、不世故的企业家，一个敢说敢动的直脾气！后来他还筹划要把玻璃厂开到大洋彼岸的美国。抓住那个“要跑”的曹德旺老曹要去美国开厂，早在08年金融危机就注定了。 08年雷曼债券破产，点燃了全球经济危机，连“通用汽车”这种美国招牌企业都如风中之烛，灯黄如豆了。

美国通用总部
虽然美国政府一直标榜“自由经济”、“政府不干预市场”，但那只是经济制裁别国的借口，忽悠别国放弃支柱企业的谎言。
当时美国还是奥巴马政府，观海同志看到通用陷入困境，立即命令银行真金白银的输血，通用决不能倒！
但政府的钱也不是白拿的……观海政府提出了附加条件，其中一项就是“2020年后，本土生产的通用汽车，国产零件使用率不得低于某一比例。（有的媒体说是20％，有的说是50％）” 美国从奥巴马时代就处心积虑，要把制造业产业链挖回美国，只不过奥观海是暗搓搓的挖，特朗普是一边吆喝一边挖。
于是“通用”知会了有十几年合作关系的汽车玻璃供应商——福耀玻璃，“想拿我的订单，没问题，但必须在美国设厂生产。”
2011年，福耀玻璃与通用汽车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其中一条便是要求福耀必须到美国投资建厂以保证稳定供货。曹德旺肯在美国设厂，一方面是要保住通用、福特等美国汽车大厂的订单，另一方面也符合这行的产业布局。
因为汽车玻璃又重又易碎，运输难度和成本都很高。所以福耀在国内的玻璃厂都是紧邻车厂，给车厂做配套。

福耀在国内的工厂分布图
而且老曹还煞有介事算过一笔账，声称在美国制造的成本并不比中国制造贵！

CCTV2就这事，专门做了一期老曹的节目
听老曹掰着指头给你算“美国厂房等于不要钱——改造美国旧厂房花了四千万美金，美国政府就补贴四千万！等于奥巴马出钱给他装修”
“能源便宜——美国天然气1立方只要9美分（7毛钱），相当于中国的五分之一。
美国的电价也只有中国的一半，才4.5美分（3毛多）……”
“美国税费低——美国高速费用都摊在油钱里，即使这样运输成本也只有中国的一半。而且美国税也低……” 这都是曹德旺在采访中的原话：

老曹甚至大放厥词“中国实体经济成本，除了人便宜，什么都比美国贵！” 曹德旺说这番话，又恰逢他在美国投资建厂，被人认为是转移资产。
加上同时期（2016年初）李嘉诚从大陆撤资，卖掉很多资产，坊间疯传李嘉诚“要跑”。
根据李超人的先例，大家分析曹德旺也要“跑路”去美国。当年打开电脑，满屏的“曹德旺要跑！”

以至于老曹不得不频频现身，见天跟记者打卡“我什么时候跑了!” 但老曹也犯了一个错误，天真的按照工资标准，认为仅仅是美国蓝领月薪比中国高七倍而已，只要克服这个人工成本就有钱赚。
他忘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美国工人和中国工人是不一样的，中国工人“是具有特殊性格，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斯大林《悼列宁》）
“美国工厂”的救世主曹德旺在美国建厂，本是奥巴马“制造业回归计划”的一部分。
所谓无巧不成书，奥巴马卸任后投资了一部纪录片，刚好这片就记录下老曹“美国工厂”的经营历程，片名就叫《美国工厂》。

福耀美国工厂用的是大客户——通用汽车的旧厂房。
2008年经济危机，通用断臂求生。这厂因为效益不好，工厂倒闭、工人下岗。有两位导演拍摄了一部短片：《最后一辆卡车：关闭一家通用汽车工厂》，记录这家工厂最后的凄凉时刻。这间工厂的“葬礼”，GM是通用的缩写

拍这片的两位导演就是拍《美国工厂》的导演，朱莉娅·莱切特（Julia Reichert）和丈夫史蒂文·博格纳（Steven Bognar）

从左至右分别是：男导演、观海同志夫人、女导演、观海同志
他俩和奥观海夫妇也是熟人，一直钟情制造业题材，感觉背后和美国政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2014年，老曹带着巨款来美国建厂的时候，简直轰动了！《华盛顿邮报》直接把曹德旺挂在头条“华人亿万富翁将全部身家和数万美国人的工作机会放在俄亥俄州的工厂”

咋美国人也觉得曹德旺要跑路？肯定是国内报道出了偏差。当地政府是心花怒放，08年通用工厂破产的时候，政府一下损失了50%的税收来源，公务员工资差点发不出来，这下来了财神爷。
本地下岗职工更是沸腾了，当年只有6000多常住人口的小镇，4000多人瞬间失业，惨烈程度堪比98年中国下岗潮。
当地工作机会也少，如果不出门打工，这么多年在本地只能半饥半饱的混着，充其量饿不死。
福耀美国工厂招工后，当地人踊跃报名——28年工作经验的老工人应聘；资深HR投简历；机械工程硕士来毛遂自荐……
福耀美国刚开门，就雇佣了2000多名美国工人。再就业的美国人简直奉曹德旺为上帝，厂里不挂耶稣而挂着老曹的照片和格言。

美利坚人民甚至认为老曹能呼风唤雨、改变天气。 2016年，福耀美国厂搞竣工典礼。事前美国筹备人员很细心，问典礼台上需不需要搞个挡雨棚，万一下雨呢。老曹看看天，然后坚定地表示不用挡雨棚，因为——

典礼当天果然艳阳高照，美国人感到不可思议。纷纷拍马屁“主席安排了天气”

毕竟老曹在他6千平米的豪宅里亲自种菜，如果他不能看天预判天气，他前半辈子在福建种的田都白瞎了。
而对有些美国人来说，老曹简直是她们的救世主。比如福耀的叉车操作员吉尔大妈

通用倒闭后，她没了收入来源，房子也被银行收走了。这么多年只能蜗居在姐姐家的地下室里，比哈利波特还惨，哈里好歹是阁楼。
进入福耀后，她终于有收入付得起480美刀一个月的房租，从寄人“地”下的地下室搬出来了。对于有工作有收入有独立空间，吉尔大妈感到很幸福……但劳资双方的蜜月很快就结束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高福利劳资双方矛盾核心在于，美国工人嫌钱赚的少，中国老板嫌工人干的少。福耀在美国的平均工资标准是14美元/小时(合1.7万人民币月薪)，这已经是当地不错的薪水了。
但厂里很多通用老员工还像民国的旗人怀念“铁杆庄稼”（清政府给满族的俸禄）一样，怀念在通用1小时赚39美元的风光日子（合一个月4万多人民币）。
前面说到的吉尔大妈就靠开叉车，一心想回到中产阶级。

别说涨工资，曹德旺连发工资都上火，美国工厂开了半年赔了4000万美刀。大部分中国员工都看不下去了…… 美国工人上手慢，专门配了中国师傅手把手的教

美国人干活还慢

用同样的设备进行生产竞赛，中国工人能出1011片玻璃，美国人只能出792片。就这成绩已经把生产经理乐得合不拢嘴了——平常美国工人只能出500多片。
说明相同时间内，美国工人的效率只有中国员工的50％~70％。最要命的是良品率低，动不动玻璃炸了

现实狠狠打脸！曹德旺之前说美国制造成本不会高于中国制造……现实告诉他，分摊到每块玻璃上，美国工厂的成本比中国高36％左右。就这样美国工人还要求涨薪调休不加班…… 更令老曹头疼的事出现了

美国汽车工人工会（UAW）介入,大义凛然地要求福耀提高工人待遇。我们的国家，正在走下坡路，但中国恰恰相反早在福耀的竣工典礼上，当地议员就鼓动成立工会，气得美籍高管要用剪刀剪掉他的脖子。

后来汽车工会介入生产，有人在福耀车间举着“支持工会”的牌子。

此举获得了部分员工的欢呼，说明工会有相当的群众基础。

而曹德旺对工会态度很明确“要工会，我就关门不做！” 因为老曹太了解美国工会了，他的同行PPG就是被工会逼得成本高企，无法与福耀竞争，大客户通用汽车更是被吃的死死的。

拜工会所赐，通用汽车10万本土工人享受着高达70美元的时薪，而最大的竞争对手丰田汽车仅为53美元。
美国科尔尼管理咨询公司数据表明，通用员工医疗保险分摊到每辆车上的成本为1500美元，大众为418美元，丰田只有97美元。而且通用汽车的“工作银行”还供养着8000多名全薪“待岗”工人。
他们不用干活，只要天天去打卡聊天、吹水打屁，每年15万美元就落袋了。因为在工会的霸王条款下，通用开人赔的更多。
导演史蒂文·博格纳尔（男导演）也是本片摄影，他全程鉴证这场劳资纠纷。
后来接受《纽约客》采访，被问到对中美工人的态度和观点有何看法时，他说： “这个民族（中华民族）对工作有一种真正的使命感，他们正在崛起...但我们不同，如果你回头看看你的父母或祖父母，就能发现，他们比我们更有工匠精神，我们变得越来越糟。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正在走下坡路，但中国恰恰相反。”

《纽约客》采访截图
这位导演和这部《美国工厂》，也是时代的见证人，揭示了历任美国总统想把制造业带回美国，为何屡屡不成——人，是最关键因素。有这么多前车之鉴，老曹坚决对抗汽车工会。（不对抗就等着关门）

他花了一百万美金，聘请一个专业团队对抗工会……老曹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在美国就用美国的方式对付他们。
不得不说这个团队很专业，稳住大多数——大部分员工每人加2美元时薪；回忆痛苦——想想通用这家厂怎么垮的，不就是被工会薅羊毛薅死的……公会来了，你们又要下岗了。分化瓦解——带头闹事的开掉；比如之前一心想回归中产阶级的吉尔大妈，就被炒了

不知她是否要搬回地下室。最关键的因素不得不说，福耀这份工作，是很多人在当地，能找到的最好工作……

2017年11月，美国劳资委组织了一场官方投票，彻底解决“福耀是否需要成立工会”这一根本性问题。
结果60％的人投了“不需要”，从中国干部到曹旺德都松了一口气，福耀打破了枷锁，轻装上阵。
2018年，亏到妈都不认得的福耀美国工厂扭亏为盈！这厂终于活下来了。
但，这事没完…… 《美国工厂》背后的“阴谋” 就在《美国工厂》上映一周后（8月28日），FBI（美国联邦调查局）把“汽车工人工会”主席的家给抄了，罪名是他涉嫌腐败。

FBI从工会主席家抄走了一堆箱子，其中包括密密麻麻的现金。

汽车工人工会，就是刚刚给曹旺德上眼药那个工会……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太巧了！是命运的巧合，还是计划的天衣无缝。
如此精准的时间点，不得不让人怀疑——《美国工厂》是一封宣战书，背后所指不亚于《海瑞罢官》。
一方面代表美国财团，向抬高美国制造业成本的工会宣战，要把工人成本降下来，才有希望和中国打贸易战。
所以片尾恐吓工人，全球三亿七千万工人要失业呢，你能在这996是你的“福报”。

另一方面是秋后算账，工会掌握了很多工人的“无脑选票”，工会让投谁就投谁……民主党奥巴马能上位，工会从龙有功，所以在观海任期内不办他。（美国工会腐败人尽皆知，电影里都调侃）但2016年，工会的票都给了共和党特朗普——这就要清理门户了，毕竟2020年的大选又要来了。
观海同志杀鸡儆猴，给那些不投民主党的看一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嗯，下一篇，我们再介绍一下美国产业链，说说把苹果产业链搬到美国，特朗普为啥要给郭台铭挖坑。
全文完

打赢美国商务部！你不知道这家中国企业有多刚！不是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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